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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椿站在一边听着，好像游客过路。

“好了好了，就当是看在我的份上，大家各退一步。”爱丽丝道，“洛克的骨头已经养好了，过几天就可以去庄园看它了。”

露西狠狠地瞪秋婵：“好，我给爱丽丝姐姐一个面子，今天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秋婵心中冷笑，谁要给这个面子，只是她不是十八岁小姑娘了，没有在大街上同人不断争执的气盛，没有搭腔也没有冷嘲热讽。

爱丽丝拉着露西，同两人告别：“我们就先走了，下次再约。”

秋椿点头，给露西和爱丽丝经过让出空间，露西肩膀擦过秋椿肩膀时狠狠地撞了过去，秋椿被撞得一个踉跄，往后踩几步没有站稳，整个人往后倒，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幸好三米外的一直跟着的路嘉眼疾手快一手攥住秋椿的手，她外侧就是马路，是飞驰而过的汽车，上半身与地面几乎平行，被拉着回来。

“你干什么！”是秋婵急怒的声音。

“露西，你太过分了。”爱丽丝喝止。

秋椿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她的目光跟随那个从她衣袋里滚出的塑料球，它在马路中央转悠了几圈，被黑色的轮胎碾过，碎裂得没有声音，鲜红的绸布塌掉，血一样。

她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昨日死25

橘黄的暖阳铺散河道，餐厅也没等来今天的女主角。

秋椿不可能记错时间，只可能出了意外，艾尔打电话没有打通，转而打给管家，得知秋椿今早出门后再也没回来，紧接着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是秋婵。

“秋椿呢，出事了吗？”

“没有，没有出事。”秋婵否认，可她的声音还吊着，像是哭过，“你能不能带一朵花过来，什么花都行。”

秋椿像是丢了魂一样地问她，是不是修不好了。

秋椿是世界上最最聪明的人，在秋婵眼里，她的妹妹无所不能，她从前不会问这种问题的，能不能修好，应该是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可她的妹妹本来也不会喜欢花。

花粉过敏的人怎么会喜欢花呢？

但她从h国回来，昏迷前唯一一样带来的东西就是那朵假花，所以，他们把那朵花保护得很好。

秋椿怎么会冲进马路中央捡东西呢？

她不会喜欢花，那只能是喜欢送花的人。

秋婵迫切希望艾尔能过来，让秋椿变回往常的模样。

艾尔远远就望见失魂落魄的女人走在桥边，手里攥着什么，他疾步走到她面前，直到眼前的光全被遮住，秋椿才抬头看人。

“你送我的——”她迷茫了一瞬，“他送我的花没有了。”

她看起来很可怜，眼尾和鼻尖都红红的，离哭只差掉眼泪，干巴巴地只会说花没了。

这种时候，简单平直的语言词汇无法传达任何含义。

“什么花？”

“你送我的花。”

他垂下眼睛，盯住她手心露出的红：“不是我。”

你永远在期待有一天我能想起来，可我连梦都不曾做过。

“你和他有什么不同呢？”她问，也许她早就想问了，到底有什么不同呢，失去了记忆又怎么样呢，眼前的男人不是她的爱人，那她又该去哪里找呢？

“你比任何人都明白我和他是不同的。”手心里的玫瑰花刺扎进手心里，艾尔折磨自己也折磨她。

秋椿捧着那朵廉价的红绸布玫瑰，她昏睡的三年，这朵花有被好好保存，依旧保持着鲜艳的颜色，只是它太廉价的，已经不是之前的形状，塑形后又被碾碎，现在看上去只是一团红布。

“怎么会不同呢？”她喃喃自语。

“如果是一样的话——”他顿了顿，居高临下地看着秋椿，没人能看到他绿色眼眸中的自嘲，“我可以送你999朵真玫瑰，你花粉过敏，就用玻璃罩子罩起来，或者我也可以用布给你折，亲自给你折，折很多很多朵，那你可以把这团布扔掉吗？”

秋椿像是没想到艾尔会提出这种要求，她显得有些呆愣，垂下眼帘，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桥上的垃圾桶上，一如既往地乖巧，像是艾尔说什么她都会照做一样：“走吧。”

江上的大桥忽然落起了雨，细如牛毛又没有声音，艾尔点点头，帮她关上车门，把手里已经被揉碎的花扔在地上。

秋椿头发有些湿了，垂着头，她睡了三年，一醒来就去查那个航班，得知被莱德基家族打捞起来，查到艾尔还活着，她其实——

她其实还活在艾尔最爱她的时候，活在那个有人在下雪天跑遍半座城池只为了她给买一朵玫瑰假花的时候，他失去记忆了，他不再需要她每天都说喜欢他，她知道不一样了，所以她不能要求对方跟从前一样对她，因为她要求了也没有用。她于情感一事上一窍不通，不明白艾尔的反复无常，忽冷忽热，说的每句话她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