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温暖的亲人（1/2）

隔壁的鸡叫声传来，高雨坐起了身，摸索着穿衣下了地。

家里的两亩田基本都是高雨一人在耕种，她们几个小的都要帮忙，但是出力实在不多。

高雪出屋时，高雨早就下地干活去了。

奶奶在灶房里生火做饭，看见高雪进来，忙说道：“你快回去歇着，明日再起身，还虚着呢。”

肚子饿得咕咕叫，高雪也不想在那里躺着胡思乱想。

一时不知道做什么，看着院里有落叶，便去找了把笤帚，只轻轻扫了几下，便扬起了漫天灰尘。

哎，她好久没干过什么活了！都忘了先泼一点水再扫地。

扫完院子，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口水井，这还是父亲临走时打下的，就怕家里没了劳力，吃水都困难。

清冽的井水，有一点点甜。

喝剩下的半瓢便挥洒在院子里的两畦白菜上，白菜尚未长成，算是初秋了吧。

......

早饭是高粱菜粥，田里的高粱、谷子还没收割回来，家里余粮不多了，稀粥里加了不少的青菜，好歹混个饱。

奶奶周氏才过五十，嘴里却没有几颗牙齿了，这般硬的高粱米，她是嚼不动的，只捞了一碗菜。

高雪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心疼这老太太。“奶，若二叔来接您，就跟着过去住吧。好歹，跟着二叔吃得好些，跟着我们您受苦了。”

奶奶这年岁就该吃点细粮养着身体，她可怜这几个没爹没娘的孩子，非要留下来陪着受苦。

看到这个和蔼的老太太，高雪就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奶奶知道自己“死了”该多伤心啊，也不知道爸爸能不能好好孝顺她？

奶奶周氏不以为意，“我挺好的，在哪儿不是过！”

高雪有两个叔叔，两个姑姑，父亲是老大。

二叔是个瓦匠，手艺人，家里过得还算不错。

小叔在城里的一个酒楼当伙计，因为拿不出彩礼，便入赘了。

......

高雪梗着脖子，好久才吃完一碗前世的“猪食”，把给姐姐预备的两个黑面饼子、一碗汤装进了提篮。

“小霜，等会儿你洗碗，高兴跟我走。”

“好的，二姐，我洗了碗就跟春苗去林子里采菌菇。”

“小心些，早点回家，采常见的，颜色太鲜艳的可不要。”高雪自己都没采过野生的蘑菇，也想不出更多嘱咐的话了。

高霜笑着应了下来。

“奶，我们走了。”

“你今天就少干点，可别累着了。”

“好。”

......

放眼望去，一马平川，连点起伏的山脉都没有。

村外倒是有片林子，绵延看不到尽头。

一路上见的都是高粱、大豆、谷子这些旱地作物，没有水稻。

高雪虽然出身农村，可她也只有周末、假期帮着奶奶做一些简单农活。而且，随着机械的普及，长大了倒比小时候做得还少些了。

高家的两亩地，一亩种了谷子，一亩是高粱。一年两季，秋收过后就要种冬小麦了。

高粱穗头看着很饱满，谷子（小米）也沉地弯了腰。

他们家没有壮劳力，更没有牲口，一地的粮食都要他们几个手抬肩扛弄回去。

“姐，过来吃饭了。”高雪在地头高声喊了起来。

听到妹妹的喊声，过了一会儿，高雨才从高粱丛里钻了出来。

“你让高兴送来就是了，该再歇一天的。”打开提篮，端起菜粥喝了一大口。

“我好多了，少干点便是。”

“今年收成好，你们看，多大一个谷穗。”高雨兴奋地举着给弟弟妹妹看，一脸的满足。

爹在服兵役，这几年也不用交赋税，省着吃，一家的口粮足够了。

其实在高雪看来，跟后世的粮食差远了，肯定是土壤肥力不够，怎么能多积点农肥呢？

这时代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勤快的老人早上去官道捡拾骡马粪便，但那也很少，在村子里更是想都不用想，没有，有也被人自家捡走了。

后世的有机肥怎么弄的来着？

高雪这会儿只后悔没选农业专业，原本一心想脱离农村留在城市的，自然远离了所有跟农村沾边的学科。

......

高雨已经做了半个时辰的活计，饿狠了，几口就吃完了一个饼子，虽然饼子硬的像块砖头，吞咽都喇嗓子。

十七岁的姑娘，原本最美的年华，可高雨却灰头土脸的，身上都没有二两肉，连胸前都近乎是平的。

从原身的记忆中，高雪知道姐姐已经订了亲，因着母亲过世才半年，便定了明年二月的婚期。别说嫁妆了，就连嫁衣都还没有着落呢。

王家家境比高家好不少，是她爹高粱走前给定下的。那家人也还算信守承诺，没有因为高家这几年的彻底没落而悔婚，可也不见得有多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