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往事（1/2）

“老夫终究还是没有料到……居然会栽在你这黄毛丫头手上……”他闭上眼，认命般叹息道。

陈忆鱼瞳孔处摇曳碧色火焰，秀发在空中胡乱飞舞。她冷哼一声，道：“遗言吗，说完了那就上路吧！”她十指相握，向上翻转，紧接着那细密绿色花纹便如附骨之蛆般烙印在黑袍老者身上。

亦如前三人一样，他的身体开始寸寸破裂，本就干枯的皮肤逐渐化成尘土飘散于空中。生命的最后，他抬首望月嘴唇蠕动几个字后，那充满不甘和眷恋的眼神也一同消失殆尽。

………

李预和老九回到谷香楼，后者走到中央打开地窖活板门，朝前者招一招手。

“走吧，给你烧的水加点柴火去。”

两人下去后，地窖温度还一如刚开始般温热，只是锅下的火苗早已消失，只剩下寥寥几根木炭呈现暗红色光芒，还挥发着余温。

“来的刚刚好，要是再晚一会儿，我这酒啊说不定就酿失败了。”李预把柴火塞进锅灶里面，重新烧着。

老九啧啧两声，“老朽我倒感觉你这是多此一举，酿酒哪里需要这么多讲究？”

李预摇摇头，不准备反驳，因为用事实证明远比口中争雄的打脸力量来的强劲。

“个人习惯罢了，咱先出去吧，晚上再来给它添一次柴火。”他率先抬脚迈向阶梯。

“话说你小子酒量可以啊，昨晚居然能在酒量上撂倒老朽，老朽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给喝趴下，更何况还是你这个毛头小子。”老九紧跟上去，他在李预身后感叹道。

“我这酒量可是经过严格的训练，才练成的。”

“哦？快快细说！”

“这个吗……我这可是家族不传之秘，细说不得啊！”

老九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小子在这等着我呢！”

“行，想学什么？袖里乾坤？”

李预犹豫片刻，他迟疑道：“除了这个……我还想学一些可以攻击的招式……”

“可以，没问题！”

“当真？”

“但是……”

李预跟一句，“但是什么？”

“但是你得告诉老朽，你来妖域是要干什么？”

“救人，我只想把我的朋友们救出来。”李预眼神清澈，并无半点闪躲。

老九沉默一会儿，他又问道：“几个？”

“四个。”

“和你一样，都是地星来的？”

李预点头，如果不是局势和形势不允许，他昨晚便前去营救，也不可能想着想着就到天亮。

“你跟我来吧。”

李预跟着老九来到三层楼深处的一间房间，后者一推开门，便有大片尘土飘散在其眼前。若说房间大小，也仅仅是中规中矩，跟他现在居住的房间差不多。

但奇怪的是，这里的书籍却散落一地，零零散散的竹简杂七杂八堆在一起。上面灰尘密布，还有一层层蛛网将其覆盖，这一看这里就是常年没有人打扫。

“这里就是老朽我的书房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有书香氛围？”老九看着李预哈哈一笑。

“……”

后者是听清楚他话中的调侃之意，虽不知道为什么别的房间都干净整洁，就连楼下地面他都要擦地毫尘不染的老九，却唯独没有把这个书房给打扫清理。

“知道你在疑惑，那我就来告诉你为什么吧……”

李预侧耳倾听。

“这里在很久以前是我妻子最爱的地方，她最爱的就是看这些书籍。我那时候除了酿酒用的酒窖之外，呆的时间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

说到这，老九停下来，他走进房间的那堆竹简中，小心翼翼捡起其中一个竹简。

“我们啊可以说是恩爱异常，就如在外人眼中的神仙眷侣那样。我迄今为止都忘记不了我们一起看书的场景……外面昏黄的天光透过纸窗，照在她的脸上，以及我们坐在地板上，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的温热感觉……”

“可也就是这个地方，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在我那个年代的妖域，那最高位置上坐着的还不是如今幽主家族之人。而我父亲又是前一代妖域之主的左膀右臂，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老九叹口气，他从袖口里拿出一盏烛灯，用手指轻轻念着灯芯。火焰随之动作结束也缓缓升腾跳跃，微微照亮这昏暗的房间。

“可也正是这样的原因，第一代幽主……也就是谋反起兵之人，而他，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我的父亲。”

“也就是那一天……跟现在一样的时辰，他带着一众妖兵踹开了我们谷香楼的大门。门外传来的巨响，让那时的我感觉一阵心慌，我们只好在这个房间里躲起来。”

李预这时看到老九端着烛灯的手都在不自觉颤抖，他知道，一段对于老九来说最痛苦的回忆，那象征着他生命里的一道最深的伤疤逐渐被狠狠撕开。

“本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