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出宫（1/2）

纵然下定决心，姜姝含还是有些心烦意乱，辗转反侧大半夜，才抵不住困倦沉沉睡去。

晨光微露时，她悠悠转醒。对着帐子发了会儿呆，才懒懒坐起身，拽了拽床头垂下的彩绦。

揽云殿内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很快有宫人鱼贯而入，侍奉她起身。

大宫女风露和风幕指挥着宫人各司其职。风露让人开窗通风，换下燃了一夜的安神香，又让人卷起殿内重重帷幕，自己亲为姜姝含卷起床帐和窗帘，扶她起身，伺候她梳洗。风幕便让人去收拾床榻，又为姜姝含找来熏好的衣裙等她挑选，在小宫女为她梳妆时轻声在旁说着宫里宫外最新的，姜姝含可能会感兴趣的消息。

这二人都是赵贵妃给她的宫女，很是得力，把姜姝含的揽云殿打理的井井有条。

拒绝了风露怕她吃了风，要给她围上屏风的提议，姜姝含就着微凉的晨风用了早膳。

听闻赵贵妃今日夜里难眠，白日也食不下咽，姜姝含决定去探望一下她这位母妃。

中宫皇后早逝，凤位空悬，如今宫中以她母妃赵贵妃和文贵妃份位最高。赵贵妃膝下只有她一女，文贵妃则育有二子一女，在宫里风头无两。只是景阳帝令两个贵妃协理后宫，姜姝含这几年又得宠，倒也没有不长眼的宫人会来给她们找不自在。

姜姝含住的揽云殿是赵贵妃的毓秀宫侧殿，赵贵妃住在正殿德阳殿。

姜姝含领着几个宫女到了德阳殿外，早有守门的小宫女迎上前来。

姜姝含问道：“母妃可起身了？”

不等那小宫女开口，身后已有人回道：“回公主，娘娘昨日睡得晚，还未起身。公主可要在德阳殿用些早膳，等一等？”

系统提醒姜姝含，这是赵贵妃身边的掌事姑姑瑞秋。

姜姝含含笑回头，“姑姑好！我已用过早膳，不必麻烦了。母亲既然未起，不必打扰她，叫她多睡些时候吧。我来只是看看她近日有没有好些，姑姑与我说说吧！”

瑞秋也算是看她长大的，待她一向柔和，听她这样说便轻声请她到廊下说话。

姜姝含与她转到回廊下，瑞秋先是夸她孝顺：“娘娘知道公主这样惦记她，心里一定高兴。”又叹口气，“娘娘的失眠之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太医看来看去，换了多少药方调理也不见好清，每年总要发上一段时日。近来又食欲不振，食不下咽，奴婢也很是担忧。”

姜姝含拍拍她的手略作安抚，“母妃可是有什么心事？姑姑要是知道，可要告诉我的好！”

她看瑞秋欲言又止，心道果然，“姑姑别和母妃一样，老拿我当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也想为母妃分忧。”

瑞秋欣慰地看着她：“公主这样冰雪聪明，善解人意，又懂事孝顺，真是娘娘的福气！”她犹豫一瞬，还是告诉她，“娘娘的父亲卫国公，抱病在床已经数月。娘娘心中挂念，日思夜想。”

姜姝含想，原来是心病！“姑姑可知卫国公得的是什么病？”

“唉！太医去看过，说是肝郁气滞，不是什么大毛病。卫国公上了年岁，难免多病缠身，只让他静养。可这几个月了都不见好，娘娘哪里放心得下呢？”瑞秋是随赵贵妃从卫国公府进宫的，心里也有几分牵挂。

姜姝含想了想，“母妃要替父皇管理宫闱，寻常不能出宫，我倒无碍。不如我替母妃去瞧瞧卫国公吧？”

瑞秋惊喜道：“这……这真是再好不过了！”姜姝含毕竟也有自己的外家，她生母淑妃出身陈郡谢氏，也算是名门望族。她肯代赵贵妃以晚辈身份去探望卫国公，便是把赵贵妃的娘家也看做外家，可见她对赵贵妃的亲近。

姜姝含便道：“我等午后再过来，姑姑和母妃提一提此事。母妃若是觉得妥当，明日我为母妃跑一趟也不算什么。”

瑞秋当即应了，送她出了德阳殿。

姜姝含用过午膳，歇息片刻，避一避午间最烈的日头，便又去了德阳殿。

赵贵妃一见她来，忙揽她坐在跟前，用锦帕擦一擦她额间渗出的细汗，让人给她上盏酥山来。

这才握着她的手，嗔怪道：“你这孩子，何必顶着这么烈的日头过来？晚点来不也一样。”

姜姝含不甚在意：“我怕母妃等急了。”

赵贵妃爱怜地摸摸她还带热意的脸，“好孩子，难为你这样挂念我。我已听瑞秋说了，你能替我跑一趟替我看看长辈，便是解我心中烦忧了。我令人收拾些东西，你明日出宫时一并带上，替我捎回去，啊？”

姜姝含自然没有不应的，“母妃放心就是。您若有什么话要带，也只管只管交待给我，儿臣一定带到！”

赵贵妃看她更是欢喜，想自己一生虽没有亲骨肉，但养了这么个懂事可人疼的女儿，也没什么过不去的了！

次日一早，姜姝含去德阳殿陪赵贵妃用过早膳，领了出宫令牌，便带着赵贵妃准备好的珍稀药材等东西出了宫。

公主出行，自有仪仗。姜姝含身边有两名御扇跟随，两名贴身女官随侍，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