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命（1/2）

不知为何，李晏突然想问她，倘若有一天她回了不夜天，是否眨眼间，人间数百年，再见是否就是他的一抔尘土。

他没问出口，因他没有让叶诗诗回去的打算。他对自己说，她能够帮助自己更好的利用扶灵玉，仅此而已。少年心事，他也说不清楚。

叶诗诗走不了，她应该留在人间。纵然自私，李晏这样的狼崽子占有欲作祟，厉害的紧。

她应该陪着他一起死，此话他放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他本就是个自私的人，也绝非善类。

“今晚‘修炼’？”李晏又灌下一杯茶，那茶虽凉了，但管家是留着上等的茶叶，凉水依旧沁人心脾。

此刻他心情很不错，叶诗诗已是他囊中之物，像是被划在领地内的所属物一般。他迫不及待要竖个旗子在她身上，提醒江承锋等人不可有非分之想。

叶诗诗还是穿着男装，也许是法术抑制住她的容貌和女性特征，她的模样和识海中不大一样。而那模样，只有李晏看过。

她的耳朵刷刷红了，小小的绒毛像她一样，毛毛的，白白的。她不看他，只是用左手背摸了一把右脸，“没有这样的道理，我还是龙甲卫的人。”

李晏蹙眉，“你也可以是羽安军的人，其他的事我来想办法。既然要办案和修炼，你我绝无分开的道理。”

叶诗诗有些说不上来，只是昨晚的一切让她有些昏昏沉沉，她不想再谈，直觉又不太对劲，“李晏，你可曾想过，你如此需要我，也许并非本心。你此刻的心，是因扶灵玉才对我有‘情愫’。那么此刻留我的是扶灵玉，还是你呢？”

李晏答不上来，他几次想开口，思绪都打断。此时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李晏，他体内有一块奇怪的宝器，其威力尚不可知，也许，也许能助他成大事。

生死不论，他早已看淡，他在乎的，一直都是权势，倘若扶灵玉给他带来的是北州王或是......

天下共主的宝座呢？

“想你的也许是玉，但留你的是我。”

李晏看似回答了她的问题，其实是彻底斩断了她的情丝，他同她并没有那么深刻的情分，只是有意留她。

可偏偏叶诗诗听不明白，她心里‘想’和‘留’都是特殊的含义，她侧头看了李晏一眼。

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安慰自己不是感情，是为了查案，是为了魔界。

但她也知道自己还有别的心思，尤其是识海那晚，她已然说不清道不明那些情绪。

“我先前答应过江兄，要留在龙甲卫。不可食言。但我也，答应你修炼一事，不如你和江兄谈谈，‘借’我一段时间再还回去。”

“决然没有这样的道理，且不说，看过你的法术，江承锋不放人。”李晏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他打下的猎物绝不容许他人触碰，更别提借来的意思就是终有一日没有的道理。

“李晏，”叶诗诗看向他的眼神就像一只清澈的小鹿，李晏只觉得自己是个笨蛋，为何如今才发现她本是一个姑娘。这样的美艳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朦胧，她不像北州王妃和其他北州的王女，北州的女人高大威猛，有着很典型的地域特征，骨量很足，五官深邃，且排布饱满存在感很强。也不像昌南的君安公主以及高堂贵女身材纤细玲珑，皮肤均衡细腻，五官精致紧俏，更加圆润紧凑。

叶诗诗的美很特殊，娇中含威，媚而显雅，带有一种洒脱和自由，更像是动物的野性和灵气，带着清澈的温柔和亲和力，这样一张明媚的脸上却有着这个年龄不该具备的娇媚，整个人都像是映在水里的夜月，仿佛一伸手就要化作泡影。

这样的模样小小的缩在少年的打扮下，男生女相，像是个漂亮的“男狐狸精”。

“李晏，”她看见李晏在发呆，伸手晃晃他，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只是咬唇，“其实我帮不了你，扶灵玉不是我能控制的法器，它的力量也绝非我能自由安置和使用。”

“它很强大？”李晏以为叶诗诗是魔界的普通‘人’，这法器说不定在魔界人手一个。而叶诗诗修为不深，只是个小姑娘罢了。

“扶灵玉是爹爹，啊，不，”她挠挠头，像个在思考的小精灵，“是王上的法器，甚至比王上活着的时间还要久。”

“哦？那么它有什么作用呢？”李晏指了指她眉头的愈玉，“可以治病？”他又指向手环，“可以攻击？还是？如同你腰上的羽毛可以保护你？”

他心思可真不少，叶诗诗身上所有法器都被他看得七七八八，也大致知道了用处。

她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都不是！你过来，我只和你一个人说。”

李晏被小姑娘逗笑了，她曾说扶灵玉能给他北州王的王位，甚至天下共主的位置。可四界早就有不成文的规定，本不该互相插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事在人为，而玉是死物，只能助他，却不能决定他的未来。人生来虽短短几十年，但他相信事在人为，与天斗其乐无穷。

他不信命，他的命不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