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雪夜（1/2）

李晏累的快要晕倒了，这些天他日夜察看地形和天气图，又在战场上厮杀，此刻只觉得浑身飘忽忽的。

尤其还要听到叶时在身旁哭的像个小丫头。叶时确实是个没出息的，不知是哪一界的小少爷，两只手的食指中指按压着白布，哭的稀里哗啦，浑身颤抖，像个哼哼唧唧的小动物。

李晏不想理他，可是这小子哭起来没完，似乎还在压抑哭声，更是让人难受。李晏翻个身起来，觉得好笑的同时，心里那股邪气也消了大半，竟然也不困了。

他无奈的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大半夜要哄着这么个半大小子。“你不会瞎的，眼睛看不见是暂时的，你有点出息。”李晏把树枝向着叶时的方向推了过去，他像是被火熏到了，别别扭扭的转向另一边。李晏仿佛看到了幼时在林间看到的小兔幼崽，也是如此，通体雪白，看到人就转过身。

他觉得自己近些日子废话越来越多，“你回去休息几天就能看见了，别唧唧歪歪的，很烦人。”

李晏见叶时还是沉默不语，心里想，真是个难哄的，麻烦。他有些无奈的扶额，“你听我的，我给你保证，你现在只要闭着眼睛休息，天一亮我就带你走。”

叶时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靠在山洞边上，嘴里还在喃喃什么。

像是在唱歌，像是在说话。

李晏像是无意间发问，“倒是奇怪，我感受着扶灵玉，却施展不开。就像是远远看着它，却领会不得其中分毫。你们修仙的人，可有什么法子？”

叶时被冻的傻傻的，“我不是修仙之人，我生来就有灵力。”

李晏将火堆往他那边靠，自己整个人也往那边移了一些，“那人就是没法子拥有灵力？”

叶时擦擦眼睛，“也不是这么说，你们要开识海。如果有人可以开识海，就可以获得灵力。”

“怎么开？”

如若叶时此时没有失去视力，她就会对上李晏专注又危险的目光，可惜此时她满脑子都是浆糊。

“一个有灵力的帮你开呗，你要灵力做什么？你是凡人，这不合适。”

李晏转动眼睛，想了几个说辞都觉得不合适，他坦言，“我不想死。”

叶时叹气，“人都这样，但这是天地轮回，我没有办法逆天而行，睡吧。”

冰冷的山洞吸取着她的体温，她冷的直抽抽，然后不由得开始打颤，她是不愿意在李晏这厮面前出丑的，可此时完全是生理反应，她难受的直哼哼。

李晏啧了一声，臭小子睡觉也这么不安分，以后谁和他成亲真是倒血霉。

他刚想骂两句，见叶时蜷着身体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实在说不出口。

最后还是起身，把外衣脱下来丢他身上，李晏从小在天寒地冻的北州长大，向来抗冻，可叶时却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她推脱了一番。

“你只有一件，给了我，你怎么办？”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北州人，”李晏回去坐下，“闭嘴睡觉，再吵吵，明早不带你走了。”

接下来，两人终于无言度过了这一夜。

李晏却睡得不是很安稳，虽然没有做梦，却是昏昏沉沉，让他分不清自己在何处。

他捂着额头醒来，发现火堆早已熄灭，而叶时已经醒了，缩在一旁。

“怎么，你还真觉得我会把你丢下？”李晏拽过外衣穿上，忽视声音的略微沙哑，见叶时有些沉默，“怎么了？”

叶时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快出发吧。”

他正要起来，却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抓过他的手，身体也被拉着靠向那人后背，“上来。”

那力气很大，叶诗诗被拉的一踉跄。

她踢着两条细长的腿反抗，“我自己能走。”

“我求求你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别添乱了好吗？我们加快速度回去，你还要给我磨蹭到什么时候？”李晏把他背起，发现叶时确实骨架小也轻，“眼睛好点没？”

“没昨天那么疼了。”

“哦。”

“但还是看不见。”

“叶时，你有点耐心。”

两人在雪地里走了有一会儿。李晏背着他，叶时则拿着他的刀，很沉，还好她力气大。她身上背着李晏常用的那把大弓，“你箭术很好吗？”

李晏有些无语，“你是在侮辱我吗？北州人打猎为生，而我，”他微微笑，像是开屏的孔雀，“是当地箭术最好的。”

叶诗诗懒得和他多说，这么骄傲的人，一会儿指不定还要损，干脆不搭腔。

走了一会儿，叶诗诗感觉李晏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但每次却有很确定的迈步。

她忍不住问道，“李晏，这四处都是雪，你是靠什么辨别的方向？”

“我自有我的办法，你别问了。”

“以后你教我吧。”

李晏其实想说，教你这个做什么，但他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叶时是个完全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