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立威（1/2）

叶时认出那居然是周伯安的坐骑，那马的脖颈上还挂着周家的图腾，很是晃眼。

那马被五花大绑，直直倒下，一刀封喉，鲜血直溅船顶，靠的较近的几人被溅的满脸温热的马血，浇的浑身湿透，也不敢大叫。

公主亲卫大喊，“一赐马心，一片丹心。”

叶时只觉得心里一抽，顺势就要倒下，席世安把她扶到一旁。

“二赐马肝，肝胆相照。”

“三赐马蹄，马不停蹄。”

“驸马爷，都是好兆头，您看要不要收下？”

那马的四肢还在生理性抽动，凄惨的叫声和戏曲婉转的歌声共鸣，一时间居然有几分风情。“宗虎.......”魏希决计一早不知被人当炮仗耍，只是想让好兄弟在临行前结个善缘，多个臂膀，哪知被如此对待和挑衅。

出征在即。

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寒他的心。

旁边的椅子猛地被推开，发出兹啦一声尖锐的声响，那声音划过李晏的心，他手中筷子不停。

叶时抽出席世安腰间的一柄短刀，直接插在了盘子中央，肉块连着瓷盘碎成了两半，他翻身上了桌面，一把擒住为首的亲卫，方才就是他嘴里念出的三赐谕旨。

李宴盯着叶时，江承锋也没有阻拦的意思，一时场面有些混乱。

叶诗诗其实不太清楚什么皇帝什么公主，在她看来，对方就是卸磨杀驴，杀人诛心，连马也不放过，这并非警告，而是羞辱即将征战的将士之心。

不给棉服，不给军饷，不给粮草，还要在此立威。

李晏如同囚中困兽，眸中黯淡，他与隔壁已经分食的马已无差别。只是那马是大幸，已经放血毙命，停止了悲嚎，此后不会再疼了，李晏还活着，生生要体验此后的“分食”。

亲卫看这架势，知道不该多言，看着龙甲卫的架势也不该多加挑衅，他只得作揖笑言，“公主预祝郎君一路平安，逆贼已死，郎君必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魏希本是喝了点酒，面上有些小红，此时也已经发白，他是个闲散王爷，只是和李晏做朋友。听说了周伯安的事情，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大摆筵席也是为他撑腰，以王爷身份为龙甲卫和羽安军开道，反而被其他人摆了一道，让兄弟难堪至此。

下了花船后，他对着李宴抹泪，“宗虎，我本是为你远征助威，你是知道我绝不会站在皇妹那边的。那损阴德的都是贤妃教出来的货色，我是万万做不出来。”

李宴笑，“待我重整军需，就要出城了，我知你的用意，咱们兄弟不讲两家话，你放心。”

魏希生怕他还有气，在他耳边说，“那几个不要命的东西，一会儿就做掉他们。”

李晏敛目，“你做吧，利索一些。”

魏希咬咬牙，“宗虎，你可要一路平安，本王待你归来。请你喝花酒，见最漂亮的姑娘，非得把那小娘么气死！让她也知道咱们爷么的厉害，正正夫纲！”

文伯愿看主子面色很差，领命带王爷快马离开。

宴席散去。

李宴本一人站在花灯下，那点光亮照的他面容灰暗，他一脚踢翻了身侧的一株兰花盆。

那娇嫩的花束连着土散了一地，他一脚踩在花瓣上，狠狠在地面摩擦。

重重一叹息。

他转身走了几步，那盆兰花被人拢起，土和花重新被堆在一起，此人额头石块发亮，转眼间兰花又焕发生机。

此人把兰花连着土插在了一旁，黑暗里兰花隐隐散发着沁香。

他从黑夜中走出，披了一身月色若水。

叶时站在一旁，身侧是宴席上护着她的席世安，他问，“这花不是死物，你踩它，它也是可怜。”

李宴闷声闷气，“花草无声，死就死了，哪里有人知道。人比花惨，人会发声，更显悲怆。”他刚才饮了不少酒，虽然酒量很大，但心中焦躁，这酒气后劲一上来，他感觉有些发昏，回头盯着叶时，“你不该来此处，你，你们是龙甲卫的人。”

席世安望着他们两人，“我是公子的人，并非龙甲卫的人。”

李晏知道叶时并非寻常人，但他选择站在龙甲卫一边，总归不是他这边的人。李晏向来界限分明，凡不是自己的人都是敌人。

“不是我不答应一齐出兵。”李晏将手背在身后，“羽安军是我从北州亲自挑的一支军队，也是我一手培养的，我们独立存在，既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北州，和龙甲卫是没有办法齐心协力备战的。如今你们苦苦相求，既然龙甲卫非要分这杯羹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他迎着月色，“有些东西，不是你的，拿走了，老天也要你拿回来。”

席世安对李晏的了解甚多，他从魔界来到人间已有数十年，之前都是远远听闻，如今一见，居然还和魔界公主有牵连，公主有心助他，席世安自是站在叶诗诗一边，他又言，“可惜世子殿下这一身武艺，困在这里，无处可走，哪怕立军功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