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发疯谁不会（1/2）

他被她教科书级别的变脸吓了一跳。这回换白泽被他用小心的目光望着了，她心头的火一下烧了三丈高，恶狠狠剜了他一眼，又扑上去，无意义地想给他一拳。他伸手挡了挡，很轻易地把她格开了。白泽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感觉。曾经在教会里，她也被看作是一个废人，但后来不一样了，曾经看不起她的人，谁见了她不得让着几分？而如今，她一夜之间又变回了一个废人，甚至不如从前。她高声尖叫起来，一头撞向车厢壁。痛觉似乎麻痹了一般，她又狠狠撞了几下，直到被他用力按住。

“…怎么回事！”几个大汉听见动静，纷纷赶来查看，“靠，你这小子干什么了？你刚跟她待一起，她就疯了？”

她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他，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却毫不自知。“为什么不痛？为什么啊？”她像是在真诚地发问，满心期待他能给出一个回答，“…为什么？为什么不痛？”

“妈的，这小婆娘疯了，快去喊老大！”车厢外有人喊道，“喂，那小崽子，你抓着她点！”

他慌乱地握着白泽的前臂。血液从她的发际往下流，她伸手抹了一把，低头看了看，随后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像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点了点头。

一只鸟儿飞过来，停在车窗边的低枝上。他忍不住往窗外看了一眼。是一只乌鸦。

那乌鸦歪着脑袋，和他对上视线。它突然张开嘴，“呱呱”地大叫起来。就像一只狼嚎叫起来，周围的狼会有回应一般，这只乌鸦开了嗓子，一瞬间，周围被一片乌鸦的“呱呱”声充斥。

他应命令，把白泽从车厢里扶出来。白泽站着一动不动，空洞洞的目光从这个人的脸上移到那个人的脸上，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满脸是血。老大挥手赶走几只企图在他头上降落的乌鸦，道：“你，解决一下。不能真让她疯了。”

这些话自然是对他说的。众人很快又散去。他拿着一只装了水的木碗，用一块破布沾了水，一点点擦拭她脸上半干的血迹。这么多天以来，这是白泽第一次稳稳的站在车厢外的土地上，呼吸周围新鲜的空气。她离家出走的理智终于记得回家了。

她闭上眼，过了好一阵，又睁开。他终于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点光。

“好累啊。”白泽对他说。她不清楚自己站了多久，但此时她已经要站不住了。疲惫感沉沉地压向她。发疯也是很需要力气的。她索性由着身体的感觉往后一仰。他眼疾手快地接了她一把，好让她不必真就如此实诚地砸在地上。

只花了一秒，白泽就睡了过去。或者说又昏了过去。

今天的天气很好，在炎热的夏日里，算是很凉爽的了。白泽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新的驻扎点。看起来这伙人像是重新找到了出山的方向，一群糙汉重新哼起了过于婉转的小调。有几个在讨论自己的情妇，个个吹嘘自己有多么久，女人爱他有多么的深。

这群人的觉悟也就到这儿了。出来赚钱，去换来酒和女人，直到有一天发现自己又没钱了，就又出来赚钱…

他赤裸着上身，在一边处理一棵树。再过不久，这颗可怜的树就要被解体成柴了。再晚些时候，一把火下去，它又会变成焦炭…

白泽坐起来。他的衣服还盖在她身上。自她重新清醒之后，他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但白泽确实感觉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了。大热天的，她却手脚发冷，越来越容易感到疲惫。今天的午觉就格外漫长，她在吃午饭前昏昏沉沉睡去，而现在，这群人的夜晚酒宴都快要开始了。

看得出这些猎人情绪都很高涨。只要下了山，离成功拿到赏金就只差最后一步了。白泽有点好奇自己价值几何，能让这么多人来森林里闯，还能让这群人阴谋阳谋用了各种手段。

她推开门，坐在车厢门口，两腿悬空。光是挪个地方坐着而已，她却已经感到有些气短，便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劈柴。

天色有些暗下来了。白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需要这么多柴。食物已差不多耗尽，每天打猎的收获也根本不够这好几个男人吃。白泽本来就分不到多少食物，这一来更加吃不上饭。这么多柴，每晚最多用来照明而已，几乎没什么需要烤的东西。

不过，酒管够。白泽真是不懂这群人到底对酒有什么执念。“老大”的手上带着一个品质很一般的储戒，想想都知道空间大不到哪里去，难不成全都用来装酒了？

粮食一粒没有，大汉酒水管够。白泽发现今天她只吃了一个鸟蛋、喝了一碗水。她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怕不是因为没吃饱，才总是睡觉来保存体力吧？

白泽晃了晃腿。破马车嘎吱叫了一声。几个聊天的大汉转头看她一眼，见她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倒也没呼喝着让她回车厢里去，甚至都不怕她逃跑。

猎人们都看在眼里。自从断魂针一针下去，白泽的情况就越来越差。毕竟只是一个小姑娘，如今她发了一阵疯，现在又虚弱得话都说不出。更何况这些天没饭吃，大汉们多多少少带着私心，想让自己吃的饱些，都没给这怪小子和那小姑娘留多少…

他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