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欺凌（2）（2/2）

“重黎。”

她如同确认一般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而后伸手，握住少年挡住自己面容的手掌。

重黎的手掌上，满是血和泥，颤抖得厉害。

“别看，师姐。”明明血量已经低于临界值，可他竟然没有昏死过去，充血的瞳仁浑浊，透露出十足的不安与惊惧。

他把头埋得很低，很低，生怕拂玉看到了他此时的模样，声音卑微：“求你了……”

可是拂玉，并不会照顾他的面子。

他气若游丝，随时会死，所以她心急火燎地出门之前，还顺手拿了自己舍不得用的，最最顶级的丹药。

她撇开少年遮挡面容的手掌，将断续丹硬塞到他口中，又按住他的脉门，给他输送真气灵力，起码暂时可以保住他的性命无虞。

少年无力反抗，只能别扭地别开脸，而后随她任意摆动。

——天杀的。

拂玉其实哪有心情看他如今什么模样，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才好。

可偏偏，她不能，她扛不住时间的一次次回溯，心里暗骂自己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半晌，重黎的外伤已经渐渐止住了血，他也终于缓过劲来，半躺在她的膝上，抬眸看着她的目光依旧温和明亮：“师姐的大恩大德，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拂玉眉眼冷郁，并不去应他的话。

他别以怨报德，拂玉就千恩万谢了，哪还能求他报答。

可过了半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正色道：“你身上这伤，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