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成亲（1/2）

仿佛提前尝到了离别的滋味。

这段时间，周惠帝与周承安都是多抽出一些时间陪伴周霜宁。

就连周霜妍，也变得蔫蔫的，不再来找麻烦，反而几次遇见，都能和气地打声招呼。

然而再是不舍，这一天还是要来。

一大早，天还未亮，周霜宁便被几位侍女合力拉了起来。

几位侍女发现，这大半年来，公主变得爱赖床。

但是今日不行，这种日子，可耽误不得。

周霜宁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是飘起来的，这成亲之事，委实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毕竟是第一次经历，昨夜似乎有些紧张，半夜才合眼，如今这天还未亮就要起。

周霜宁站着，由几位侍女为她梳洗更衣。

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眼角泛出泪花。

“这么早就要走了吗？这天还未亮，出宫的路也不好走不是？谁算的吉时，莫不是故意折腾本宫？”

几位侍女看到自家公主眼睛闭着，嘴里还在嚷嚷，不由发笑。

“公主，您忘了？您要先去祭祖的。”

周霜宁眼睛微微睁大一些，

“祭祖？”

“是啊，陛下那边应该也准备着了。稍后陛下会带着您去奉先殿，祭祖后才能开始成亲的流程。”

“公主，披上披风，咱们就出门吧，祭祖时辰耽误不得。”

周霜宁赶到奉先殿时，周惠帝已等候在殿门外。

不得不说，这宫中敢让皇上等，皇上又不会生气的，也就这一位了。

周惠帝看着坐在辇架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小丫头，有些不忍之余，还觉得有点搞笑。

但不敢耽误时辰，只能亲自上前去，轻轻拍醒周霜宁。

“宁宁啊，咱们该祭祖了，莫要睡了，室外寒凉。”

“父皇，哈…”

看着周霜宁不断打哈欠，周惠帝还是没忍住笑了笑，

“快下来，清醒清醒，进去后可不能如此无礼了。”

周霜宁紧跟着周惠帝走入殿内。

奉先殿极大，殿内供奉着大周的历代君王。

内侍为二人递上香，周霜宁随着周惠帝上前行礼。

行拜礼，上香礼，敬酒礼，全程无话，周惠帝便带着周霜宁转身离开。

“宁宁，这里面七个牌位，皆是我大周自建国以来的诸位帝王。左手第一位便是我的父皇，你皇祖父景帝。他在位时，累累功绩，年轻时，更是带过兵，上过战场。可惜，最后…”

“对了，他年轻时与老定北王关系极好，他们可是在战场上结识下的生死之交。父皇临终前，也是交待了朕，一定要好好照顾老王爷唯一的儿子。”

“父皇，您说过，皇祖父驾崩之时，我只有两岁，老王爷难道比皇祖父去世还要早吗？”

周霜宁想到此，发现自己内心第一个想法竟然是，他那么小就失去了父亲。

“唉。他们二人是同年去世的，老王爷在一月份去世，你皇祖父是十月份。”

“等等，父皇，您说老王爷是…一月份去世？”

“是，正是上元节那日，老王妃与老王爷夫妻情深，在老王爷下葬后，也一杯毒酒，跟着去了。所以那日他未来宫中参宴，朕也不愿勉强，想必他更想在王府怀念他的父母吧。”

周霜宁想到那日河边独自放灯的孤单身影，那时自己两岁，他也只有九岁吧，便失去双亲，只剩独自一人。

偌大的王府，从那时起便只有他一个人了。

周霜宁觉得，从刚刚开始，她内心似乎就隐隐泛出一股酸酸的感觉。

再次开口，仿佛嗓音都有些沙哑，

“那…老王爷是怎么去的？是在战场上…？”

“不，老王爷临终前，已经几年没有上过战场。他和你皇祖父一样，都是年轻时留下的一身伤。”

“那顾君陌！”

周惠帝转头笑眯眯地看向自己这个宝贝女儿。

“心疼了？”

“父皇！”

“好好好，父皇不说。不过你心疼是对的，朕也心疼。朕去祭拜老王爷和老王妃的时候见过他，那时候他也还是小孩子，却满脸倔强，明明眼中都是泪，还强忍着不哭。”

“朕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像个小大人一样，只说，‘学好武艺，再上战场，承父遗志，收复失地’。”

看着周霜宁已是眼睛有些湿润，周惠帝心里也是闷闷的。

“父皇说这些不为别的，父皇希望你幸福，希望你未来的丈夫能永远对你好。但好是相互的，你也要好好待他，他也是个可怜的。”

“父皇，儿臣明白了。儿臣一定会好好的，也会…对他好的。”

周霜宁想，自己…也是心疼他的。

说话间，二人已是穿过了长长的廊道，天边微微泛出一丝光亮。

“好了，快上轿辇，回宫去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