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吴桂桂（1/3）

大约一个月后，张清河打来电话。

通知他第二天下午4点，在市局门口见面。

跳楼女子的家属来认领了，顺道能带樊星进去看一眼。

“三天前，这个女生一起合租的室友过来认的。她的母亲和继父从黑龙江坐硬座来的北京，今天早上就要在市局把她领回去。女生名叫吴桂桂，她和母亲的关系并不好，在家中也一直受继父和异父异母的姐姐欺负。她学习很好，但是继父不想供她上学逼她退下来嫁人，吴桂桂不想年纪轻轻结婚生子便逃到了北京。”张清河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领樊星进法医室。

跳楼女子裸体躺在法医室的工作台上，身体僵直呈青紫色，身上盖着白单子。脖子以上的地方因为摔地太碎无法将其拼起来，现场能捡起来的脑组织都放在盒子里。

樊星和张清河前脚进的法医，吴桂桂的父母后脚也进了法医室。

“桂桂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吴桂桂的母亲趴在女儿的尸体上哭。

继父假模假样地哭了几嗓子后，在吴桂桂生前的衣物中摸索出钱包，里面只有一张二十的人民币。

“钱包里的钱呢？一定是被你们这些人黑了，死人的钱都敢黑？”吴桂的继父指着法医室的刘主任喷射唾沫星子。

事态急转，樊星看着这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大有一副要把市局掀翻了的气势，指着所有人破口大骂。

趴在吴桂桂身上的老太太不过掉了两滴泪，便露出尖酸刻薄的穷酸相加入这场闹剧。“你们人民警察怎么干活的？光拿老百姓的钱，不保护我们，你赔我女儿的命！”

外面的警员听到声响进来把这对在警局撒泼打滚的夫妻带下去。

张清河也领着樊星出了法医室。

“吴桂桂今年38，离家12年从来没回去过。几年前老公出轨把她从家里赶出来，一没背景、二没学历、三没技能，只能去饭店刷盘子，儿子嫌她工作不体面几乎不和她联系。跳楼的前一天，她在打工的饭店不慎摔碎一摞盘子，老板扣了她近半个月的工资，可能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过来是想要认女儿回去，还是想要认钱回去？”樊星打小一个人生活，尝遍了人情冷暖见惯了各色人马，但仍不免为吴桂桂的悲惨人生唏嘘感叹。

张清河没回答他，只问：“你回家吗？”

樊星：“我回琴房。”

张清河跟着人到了市局大门口：“我送你回去？”

樊星：“行啊，你不上班了？”

张清河：“嗯，今天没什么事，可以早点下班。”

樊星狐疑的又问一遍：“不加班？”

张清河：“嗯？”不是刚说了一遍？

“这一个月，每次打电话都叫你出来，你都说忙，加班。我还以为市局剥削得比资本家还厉害，原来工作只是你躲着不见我的理由。”樊星叹气：“哎，好伤心，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出来？”

张清河被他说得心虚：“没。”

樊星：“没有？那就是愿意？那我们去吃饭吧，火锅？烤肉？西餐？”

张清河：“我要回家。”

樊星：“请我去你家？不太好吧，一共没见几面。不过，我也就勉为其难。”

张清河悄无声息的向右挪了一下，再不挪樊星就要贴他身上了。“烤肉。”

樊星见好就收：“好吧，谁让我是你的舔狗呢，当然是你说的算了。”

二人就近找了一家烤肉店，张清河的同事推荐过这家。同城排名很靠前，服务、环境、味道都是一流，唯一的缺点就是人特别多。

“欢迎光临，您几位？”

“两位。”

“咱家这个点就是人特别多，您看是跟人拼桌呢还是等一会儿呢？”服务员拿着菜单问。

樊星向人抛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张清河：“拼桌。”

樊星：“就这么不想跟我单独待啊，我又不会吃了你。再说，对面坐着人只会让你不自在，对我没有任何拘束力。我脸皮厚，不在乎。”

张清河警告的看了一眼樊星。

“知道啦，不逗你。”樊星跟在张清河身后嘴欠的说。

刑星宇：“樊星！”

樊星：“刑星宇？一个人？”

刑星宇：“对，来来来，咱一个桌。”。

樊星拉着张清河顺势坐下，介绍两个人认识。“邢星宇我朋友，张清河我男朋友。”

邢星宇脱口而出：“艹！这么快？”

“开玩笑，朋友朋友朋友。”樊星憋着笑，按着张清河的大腿不让他走。

道歉的速度比嘴欠的速度还快，“对不起，别生气，别生气。”

张清河只感觉这两人拿他取乐，心生不悦抬腿就要走。

樊星用腿压住他，威胁道：“你敢走我现在就亲你，明天全北京城的人都会知道。”

张清河：“那我必然在这人胖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