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秦远珍挑拨关系（1/2）

过了几天，果真来了一个女的，名叫董天琴。

矮矮的，长得也一般。

畏畏缩缩地跟在媒婆后面，从苏家的院坝前走过。

苏建军和两个妹妹赶紧头挤头在窗台上看过去，觉得比自己妈可差远了。

那女的还带了一个儿子，名唤刘大贵，长得黑黢黢的。

廖忠树迎出门接过包，几个人笼罩在不自在的氛围里。

孙婆喜笑颜开，打破了尴尬，说道：“你们这简简单单，长长久久，明天去村里把证给领了，从此就是美满幸福的一家！”

农村里“二婚”都不流行请客，只去扯了证，私下让乡亲们知道就行了。

说完，孙婆自顾自地走了。

廖忠树叫那女人和她儿子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后面。

“大贵今年几岁了？”廖忠树开口问道。

那黑娃不说话。她妈赶紧回道：“十一了。”

苏建军远远听见，悄声给妹妹们说：“十一了这么矮！哈哈！”

“哥，你别这样说人家，一会被听见了！”

几个人在窗台上嘻嘻哈哈的笑声被刘大贵听见，扭头狠狠看了过来，却看见窗户口两个女孩笑得明媚如花，很是好看。

这初见的一幕深深印在了刘大贵记忆里。

苏建军发现他的目光，挑衅地看过去，刘大贵漠然地转移了视线。

那女人来了以后除了干活很少出门，他儿子也整天闷在家里。

廖三妹从小跟苏家几个小孩混在一起，早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哥哥姐姐一样。

至于刘大贵这个半途来的哥哥，长得又黑又矮，整天闷声闷气，她一点也不喜欢和他玩。

还有他那个妈，吃饭的时候嘴巴张得老大，吃的又多，廖三妹背地里都叫她“董大嘴”。

廖三妹把这些跟苏家几个小孩说了以后，又逗得笑了一会。

董大嘴以前的丈夫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家里一年到头挣不了多少工分，年年口粮坚持不到第二年，比一般的家庭更加贫困一些。

如今嫁给廖忠树，时常能挣回些手艺钱，家里温饱完全可以保证。

可就算是这样，从小饿怕了的刘大贵看见吃的，总是有种难以控制的冲动。

刚来廖忠树家没多长一段时间，有一天午饭时吃的两碗红薯饭，到了大下午刘大贵又觉得饿得发慌。

也没人一起玩，自己在竹林里转悠了两圈，觉得更没意思，肚子里饿的感觉更明显了。

转头回了屋，发现厨房灶台上的瓷盆里热气腾腾的。

刘大贵见他妈不在，跑过去闻闻，那瓷盆里的东西有点发臭的味道。

可也抵不住胃里一阵闹腾，忍不住端起磁盆，一仰头，没几下喝了个精光。

这肚子才有了实实在在的感觉。

手里的瓷盆还没放下，董大嘴回来一眼望见。

走进一看，糟了，那是自己刚才喂猪剩下的猪食，竟被儿子喝了！

正劈头盖脸骂他傻啦吧唧连猪食都吃。

这时屋外有人招呼的声音，董大嘴知道是送牛食的人来了，赶紧迎了出去。

原来，当时很快迎来插秧的时节，正是每个队里的牛出力最多的时候。

廖忠树每年这个时候都忙活着要把自己这个队的水田全部翻一遍。

生产队的牛也牵来了他家。

那时候干活的牛比人金贵，又是农忙时节，所以牛吃得比人还好。

最近几天傍晚时候，都把一些长得太密了的蚕豆苗拔下一些给牛吃。

来的人把一大背篼蚕豆苗倒进牛棚里，站了一会就走了。

那蚕豆苗已经稀疏结了些豆荚，里面的蚕豆嫩嫩的，吃起来有点甜。

等那人前脚刚走，董大嘴和儿子赶紧偷摸钻进牛棚，把那些嫩蚕豆挨个扒下来。

刘大贵一边扒一边往嘴里塞，他妈忙着扒蚕豆，又腾出手打他，骂道：“真是个饿死鬼投胎的，刚才喝了那么大盆，还没把你塞满！”

那牛像是知道有人抢它的食又不敢发怒似的，闷头吃得更快了。

刘大贵眼看一串嫩胡豆被牛咬在嘴里，很快要被嚼进去，使了好大的劲从牛嘴里拉了出来，几下扒拉了上面的蚕豆，又把光秃秃的枝干重新扔给了它。

吃晚饭时，廖忠树发现刘大贵不吃，董大嘴也没有往日那种风卷残云的架势。

“大贵是不是病了？”廖忠树问道。

董大嘴又不好说是偷吃了嫩胡豆，又编不出来其他借口，只说道：“那个傻子今天下午不小心把剩那点猪食给吃了！”

一旁的廖三妹听了，忍不住闷头一边吃一边笑。

廖忠树赶紧问道：“那猪食加了臭红薯叶子没有？”

每年收红薯的时候红薯藤太多猪吃不完，就会把红薯藤砍细了放进大缸里，放几个月味道变臭了，每次加几勺子在新鲜猪食里。

董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