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钟邪,你到底是谁!（1/2）

“钟邪，你有什么遗憾么？”

百里朔盯着手指上方袅袅上升的青烟，那支烟从点燃起他只抽了一口，剩下的时间都是夹在手里任其燃烧。

钟邪被问得毛骨悚然，自己坐在病床上，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问这种话，搁谁都有点瘆得慌。

但好在百里朔似乎并不是真的在问他，很快又自说自话道。

“我有......我活了那么久，钻研了那么多人类已知学科，却仍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你知道这种恐慌么？”

钟邪点点头，他说的这点自己是有所体会的，一个人在穷极想象却无法了解自己所在世界的绝望感，他在看原世界的一本非常著名的小说《三点五体》的时候就感受到了。

所以历史上但凡是超越时代认知的人，要么自杀了，要么皈依了——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但百里朔刚才的一句话让钟邪感觉到很奇怪，他说自己“活了那么久”，钟邪仔细看了看百里朔的脸——的确是一张中青年的脸。

但一个中青年，真的有资格发出这样的感叹么？

“你......”钟邪犹豫着开口道，“究竟想表达什么呢？”

他注意到百里朔今天有点不对劲，但不知道这种不对劲和自己有没有关系，还是单纯是百里朔感慨一下人生。

百里朔把已经快烧手的烟头丢进垃圾桶，才把目光重新汇聚到钟邪脸上。

“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是谁。”

钟邪心里咯噔一声，这人难道发现了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了。

他强压着狂跳的心脏，“你现在是在跟我讨论哲学还是生物学呢？”

百里朔指指钟邪。

“生物学层面。”

钟邪噎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有什么话直说吧，别再打哑谜了。”

百里朔沉吟了一会，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

“两天前，在你跟173进行试验之前，我在你的身体里做了一点小手脚，类似于基本编码的技术。”

钟邪脸色变了变。

百里朔像是看出了钟邪的想法，摆摆手。

“放心，绝对对你的健康无害，只是一种监测手段，用来观测你在面对173时身体各项指标和机能的变化。”

“但你似乎并没有征得我的同意，”钟邪脸色明显冷了下来。

百里朔笑笑，“这就是TWF，以后等你经历了一些事，自然会理解，而且，这不是我想要跟你说的重点。”

钟邪冷哼一声，但没再继续开口。

百里朔继续道。

“但是就在你从173的收容间出来后，这个‘小记号’却在你身体里消失了，你能想到合理的解释么？”

钟邪被问愣住了，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小手脚”是何种技术手段，但从百里朔的语气中，那个“小记号”似乎是不可能消失掉的。

但他还是给出了一个自己能想到的猜想。

“是不是你没有标记好，或者，被我的身体吸收了？”

百里朔摇摇头。

“从技术层面上我可能很难跟你讲清楚，但我能很肯定的告诉你的是你说的这两种情况是不可能的。”

钟邪看着百里朔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百里朔没说话，但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

......

......

......

“唯一的可能性只能是，现在坐在这里的你，和进入173收容间的你，不是同一个人。”

百里朔的语气很平静，但这句话却像地狱吹出来的阴冷的风，让钟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这怎么可能......！”

这个结论太玄乎了，甚至有点恐怖，从最初到现在，自己所有的记忆都是连贯的，虽然被杀之后有昏迷的时间，但说自己“不是之前的自己”，钟邪无论如何接受不了。

“是不可能，但这是唯一可能的解释了。”

百里朔颓然道。

钟邪突然明白了百里朔刚才的状态是怎么回事了。

“这事也超出了你的认知范围了？”

百里朔苦笑了一下。

“是的，如果你仅仅是能复活，在TWF里并不算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但你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但又不是同一个人的人......”

这句话很拗口，但钟邪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仔细回味了一下百里朔的话，刚退下去的鸡皮疙瘩瞬间又爬满全身。

一个一模一样，又不是同一个人的人。

那......

自己究竟是什么......？

两个人沉默地对坐着，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