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他长身玉立，高冷清俊，冷着眼往下看，压迫感很强。

大会堂的嘈杂声停下来了，大家都在凝神看他。

秦以欢坐在前排，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得非常清晰。

也许是因为要讲课，付长怀面上更加严肃了。

他先笑了笑，朗声道：“各位，上午好，我是付长怀。”

“受政治主任所托，来这里给你们上课。”

“我不是专业的政治老师，你们应该也不想听这些。”

“理论说再多也只是纸上谈兵，你们估计很难理解。”

“这一次，我就说些曾经出任务时的事情。”

“有成功的地方，也有失败的地方。”

“前人之鉴，后事之师，希望你们能有所收获。”

这话一出，全场更加安静了。

听着他用或高或低的声音，说着那些或喜或忧的瞬间。

仿佛跟他一起回到了那些紧张的时刻。

付长怀陷在思绪里，把伤痕剖析给别人看。

说到痛苦的时候，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人群里，随着气氛的改变，传来高高低低的惊呼声。

秦以欢听着这些，不免有些动容。

即使付长怀用词再委婉，也不能避过那些失误里，所牺牲的英雄。

人算不如天算，有些时候，只能绝地自救。

那些艰难的时刻里，技巧已经不再重要。

所需要的，唯有内心强大，不放弃任何微小的希望。

她能听见，后面许多人在轻声啜泣。

她旁边，也有人轻声哽咽。

他们都在哭，哭别人，亦或者是未来的自己。

秦以欢看过去，旁边低声哭的人，正是薛瑾然。

她用手捂住嘴，眼泪不停往下掉。

五官皱在一起，悲伤不已。

才恍然，以薛同志的年纪，也参与了或多或少的任务。

在她的任务里，可能也有伙伴，出去后，再没有回来。

薛瑾然见她看过来，用手狠狠地擦了擦眼泪。

红着眼睛瞪过来，无声地说着：“看什么看？”

她是女生，在队伍里，一直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付长怀的话，勾起了她的回忆。

那些鲜活笑容的伙伴们，迷失在任务里，失去了动静。

从此以后，他们的身影，只存在于记忆里。

不想的时候，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想起来，就痛彻心扉，难以自持。

秦以欢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给她塞了一条手帕。

薛瑾然还是笑起来好看一点。

即使傲娇起来，那鲜活的样子也很可爱。

哭起来时，也太难看了！

任何一个军人，都值得认真感谢。

薛瑾然愣愣地看着手帕，好一会，才抓起来擦眼泪。

秦长乐这是怎么了，在同情她吗？

她的双手都是眼泪，狠狠地用帕子擦干净。

心里也微微有点感动，她说话不好听，朋友很少。

又一直把秦长乐当做情敌，说了好多莫名的话。

现在想想，内心也有点羞耻。

晚一点去道歉吧，别人搭了梯子，也就没什么丢脸的。

分享课程足有一个小时，付长怀一直在说。

从遇到那些失误，到总结失误出现的原因，以及以后该如何避免。

他说得太多，后来嗓子都有点哑了。

只希望趁机多说几句，让后面的人，有更大的生还几率。

声音停下来的时候，全场起立。

大声道：“谢谢营长的教诲，此生不忘。”

说完，深深地对着讲台上的人行了一个军礼。

付长怀回了一个军礼，才大步离开。

他的情绪不太稳定，需要好好平复一下。

傅笙跟在后面，目光所及之地，都是他的营长。

能站在大讲堂，把这些说给别人听，需要很大的勇气。

至少，他做不到。

越接触，越觉得营长优秀。

这么好的营长，他一定要尽力护他周全。

姜扬慢悠悠地走在最后，消化着翻涌的情绪。

他和傅笙，一直跟随着营长做任务。

刚才言语里的那些，他们一起经历过。

有好几次，他们都差点回不来。

想起牺牲的兄弟，眼睛也有点红了。

小跑着追上傅笙，哑声道：“阿笙……”

傅笙停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想太多，整理好情绪，营长比我们更难过。”

姜扬一把抱住他，“我知道了，就难过那么一会而已。”

“营长作为负责人，承受着更大的压力，他真的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