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上街（1/2）

那纷纷扬扬下了多日的大雪终于是停了，一大早，蔡长安又在家丁除雪的吆喝声中醒来。

今天，蔡长安准备去相国寺那边的市场看看，由于昨晚天色已晚，蔡长安并没有出门去，毕竟这个时间，这集市也早就闭市了。

“三少爷，你慢点。”

在蔡四海的陪同下，蔡长安跨出了家门。

这冬日的清晨，冷冽而又寒冷，偶有北风吹过，卷起层层飞雪。

在初阳的映照下，仿佛金沙一般浮动在整个城市上空，绚丽而又多彩。

汴京的大动脉汴河已经结下了一层厚厚的冰，大雪覆盖其上，犹如银河一般穿梭在城市中央。

皑皑白雪中，蔡长安一边哼着歌一边踩着那厚厚的积雪，“咯吱咯吱”的向前走去。

沿着汴河一路前行，除了那皑皑的白雪与那古朴建筑的交相辉映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船只停靠在河边。

可能是突然遭遇寒流，将他们搁置在了这里，也可能是冬天就停滞在了那里。

清晨，这个时间段，是汴京城新陈代谢最为有趣的一段时间了，一夜的纷扰与繁华已然散尽，新的活力才刚刚开始。

此时，那外城的城门已经开了，进城赶早集的菜农或小贩也陆陆续续地进来了，去往一个个的集市。

由于连续的降雪和降温，这人并没有往常的那么多，但总归都给人一种向上与活力的感觉。

偶尔，偶尔也能看见一两个满脸疲倦，而又匆忙赶路的行人，甚至有的还衣冠不整。

多半是在哪个青楼过了夜，白天还有事，于是便赶了个大早离开的。

又走了几步，便有热气冒出，伴随着蒸腾上升的热气，还有葱花的香味飘出。

老板肩披抹布，一边干净利索的擦着那冻得梆硬的桌子，一边笑容满面的问那行人要不要来上一碗热腾腾的羊肉烩面。

这要是不早起，根本感受不到这种喜悦。

古朴而又自然，真实而又虚幻。

自古以来，中国人都是容易满足的人，只要能够收获温饱，便也就笑逐颜开了。

随着太阳的越升越高，那些还没有开门的店铺也开了门，也有三三两两的乞丐们游荡在大街之上。

虽然这汴京是北宋的首都，繁华不比，但实际上呢，这乞丐也是到处都是。

对于这群无家可归的人来说，这冬季便是最难熬的了，又要饿着肚子，又要忍受着寒冷。

这几日大雪，也不知道冻死了多少。

越过了那面食小摊，便来到了繁华的场所，镇安坊的入口。

由于这是早上，那繁华已经落幕，只有几个大人拉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女孩蹲坐在巷子口，那女娃的头上还插着几缕稻草。

一路走来，这卖儿卖女的现象也是屡见不鲜了。

前面的富人区，也有，这里也是。

若是能将孩子卖进某个不错的府第当了小子丫鬟，日后可不虞温饱，也算是祖上积了德了。

那没有积德的呢，那就可怜了一点，只能被卖给青楼妓院了。

若是一朝闻名，成了小有名气的名妓，也算是不错，最起码衣食无忧了。

若是运气再好一点，就有可能嫁入某个大宅富户当了小妾，那后半生也算有了着落了。

不过啊，绝大多数的都是时运不济，只能在妓院一辈子卖身，到得年老色衰之时，老鸨心善，放任自由。

若是不想走，这青楼妓院也是有规矩的，大多也会留下做点打杂洒扫的事情，勉勉强强也能过完这一生了，只是惨了一些而已。

但如何惨，也比冻死饿死强啊。

这不，由于连日的大雪，遭雪灾的地方也多了起来，这周边的灾民便想要涌进这汴京城里。

所以，一行穿着明晃晃铠甲的士兵从眼前经过，准备把守城门，不许灾民入城。

再走几步，便到了相国寺了。

这里算是汴京城除了那漕运码头之外，最繁华的地方了。

这里也是蔡京等一众奸臣给宋徽宗制造繁华假象的地方了。

不过，这里到真的是繁华啊，什么都有，从鸟鱼花草，到酒楼饭馆，从书纸伞布，到胭脂水粉，从成衣鞋帽，到柴米油盐，那是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些国外来的稀罕玩应儿。

这蔡长安东看看西瞧瞧，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一家成衣店，于是便走了进去。

“少爷。”

没有办法，这蔡四海，也就是城外农庄管事的蔡大海弟弟，也只能跟着进去了。

蔡长安看着店里的衣服，感叹啊，这宋朝的服装还真的是好看啊。

“公子，你要买衣服么？”

这由于是早上，又是大雪之后，这店里本就没人，那掌柜的正在低头扒拉着算盘呢。

这一抬头突然看到了蔡长安，立马堆起了笑容。

但蔡长安也就只是好奇看看，便摆了摆手，说道：“老板你先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