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孩子的决心（1/2）

长廊里亮着白炽灯，地板上贴着各种颜色的指路地标，写着‘急诊’两字长长的绿色箭头，一路指向最底端的一间手术室。

三人一齐被医生关在了门外，灯牌亮起，‘手术中’三个字泛出冰冷的绿光。

周末之和戚吉此刻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讲。

似乎之前的那些霸凌只是些小儿科，直到真正闯了大祸，才荒唐的反应过来，哦，自己好像做错了事。

“小姨…我…”周末之鼓起勇气，再一次上去和朱锦说话。

朱锦没有理他，扶着脑袋，头疼的给陆初丹发信息，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和陆初丹解释。

她看见江案了，头破了，整个床单上都是血，脸色苍白的像一张薄薄的纸。

周末之默默的退回了墙角，戚吉也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把头低的更低。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三个人的呼吸都要被低温冻的凝滞。

手术室的门才被推开，里边走出一个医生，他招呼道：“谁是病人家属？”

朱锦想都没想迎了上去，抹了把脸说：“那孩子是个孤儿，没有父母。”

“我…我是他的老师。”

医生无奈说：“孩子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坠楼的时候，左半边身子着地，该碎的几乎都碎了，脏器破损的也很严重。”

“左眼神经都被压断了，恐怕救回来也恢复不了了。耳朵的情况好一些，术后会短暂失聪，但养得好还是能恢复，现在要人去护士站缴一下费。”

“好，好的，我现在就去。”朱锦连忙躬身答谢，忙不迭地跑去了护士站。

三人矗立在冷空气中，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多小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才姗姗来迟。

男人刚来，就直直的走向戚吉，和他低语了几句。这人朱锦认识，并不是戚吉的爸爸，只是他手下的一个秘书。

秘书看见还有大人在，就迎了上来。

“你是一班班主任吧？”

朱锦点头。

“里边的孩子怎么样了？”秘书看了眼手术室。

“从三楼跌了下去，现在情况很不好。”朱锦如实回答。

秘书没有和朱锦多说什么，转头就去打起了电话。

朱锦深吸了口气，她现在什么也不关心，只希望江案能平安的出手术室。

陆初丹还没有回她的消息，朱玉夫妻的公司正在上升期，两个人实在是脱不开身，商议过后，就只让她姐一个人赶回来了。

从早晨等到傍晚，又从傍晚等到晚上。

朱玉踩着高跟鞋，身上还有机舱里的皮革气味，风风火火的从门口闯了进来，和朱锦有八分相似的脸上是头疼和愤怒。

周末之坐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椅子上，眼皮还在打架。

“啪！”

朱玉的巴掌稳稳的落在了周末之的脸上，她怒气滔天：“周末之！现在你敢害的人从三楼掉下去，你以后是不是还要去杀人？！”

周末之被这一巴掌打蒙了，脑子还没思考，眼泪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的汹涌。

有七八个月没见的，他一直还很期待的妈妈，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然后打了他一巴掌。

重重的一巴掌，印子很快就浮现在了他脸上。

戚吉咬了咬牙说：“阿姨，是我让周末之把人叫过来的...书包也是我扔给周末之的...我...”

除了生气，朱玉更多的是一种失望，她从前以为周末之只是比别人的孩子更叛逆了点罢了。

却没想到他有着这样的心思，去害那么小的孩子，一个活生生的人。

长时间的工作和跋涉，让她精神状态很差，她累了，叹着气说：“周末之，你还要哭，人家都知道承认错误，你就和个死人一样？”

周末之喉咙酸涩无比，朱玉眼中暗淡下去的眸光和朱锦眼中的失望，狠狠地刺痛了他，他好像真的做错了。

没有人逼他成为一个坏孩子，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为此伤害了无数个和江案一样的孩子。在他们的身体上留下一个个青紫色的伤痕，他们的精神在欺压中一点点的被破坏。

他从前很喜欢看这种场景，可现在他明白了，这些都是错的。

“妈妈...小姨...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去欺负...”

“咔嚓”手术门开了，周末之的话语被打断，灯熄灭下去，三四个护士推着手术车走出来，大人们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他身上。

“医生，医生，孩子没事吧？”朱锦追上去，抓住落在最后面医生的白大褂。

医生把口罩一摘，脸上被勒出一条红痕：“没事了，骨头都接回去了，左耳保住了，就是这左眼的视力...是恢复不了了。”

“还好是楼层不高，不然到不了医院就过去了，你们大人一定要看好孩子，那么危险的地方，肯定不能让孩子跑过去玩。”

朱锦连连点头：“是是是，谢谢医生。”

朱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