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杀戮（1/2）

牛翠花一行人沿着小路往万茂山去，中途遇到孙青带着平沙村的几百人。

两人会面十分高兴，非常庆幸村里没被胡人祸害。

“翠花，牛红和冬梅不会出事吧？”

牛红和牛翠花是一个村的，孙青和孙冬梅是一个村的，当时她们都想自己去别的村拉人，把容易的差事留给对方。

四人争执不下，选择抓阄决定，最后牛红和孙冬梅负责通知附近村落胡人来了，并劝导他们上桃源寨。

牛翠花眼底闪过一丝忧色，表情坚定道：

“她们会骑马，还带了防身的家伙，遇到危险会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嗯，她们一定会平安回到桃源寨。”

孙青点头认同，心中祈祷两人能平安归来。

秦承泽走在人群中，见到牛翠花和孙青会面的场景，目露疑惑，按下心中猜想，决定静观其变。

旭日高升，曲县城门口人潮涌动，百姓们蜂拥而出，蜡黄的脸上带着惊慌和无措。

他们身穿粗布麻衣，背着家当，携带儿女，艰难地向城门外挤压。孩童的哭声、老人的呼喊混杂在一起，给人一种压抑的绝望。

“轰隆隆，轰隆隆。”

众人感觉大地在颤抖，齐齐望向城外，只见远方旌旗招展，黑压压的人群纵马而来，由远及近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胡人来了！大家快跑！”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推搡拥挤着往四周奔逃，有人被推倒在地，转眼就被踩成肉酱。

哭声、喊声、惨叫声、响彻云霄，城楼上众位世家家主，俯视城外的人间惨剧，有些人不忍地撇开眼，有些人则满脸不齿。

“诸位，一会希望大家按照先前约定，与陈某一起迎接金军入城。”

陈冲看了眼越来越近的军队，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大声提醒他们不要忘记约定，到时让他脸上无光。

曹聪和曲县几位有名望的家主，看了眼陈冲，微微颔首，望向城外越来越近的金军。

陈冲见他们对自己爱搭不理，面上不恼，眼底划过一丝狠厉，这些人看不起自己，等到自己得到金人的重用，再让他们好看。

“将军，曲县城门大开，百姓蜂拥出城，城楼竖立我金国战旗，看样子是要投降我大金。”

“好！好！好！”

巴尔勇身为此次领军将军，听到斥候的禀报，大喝三声好，望向两里外的城门口，冷笑一声吩咐偏将道：

“有些人不愿投靠我大金，竟然想着逃跑，拓可海，你带一千骑兵，两千步兵，把他们围住，就地斩杀，让周人看看，不顺从我大金的下场。”

“末将领命！”

拓可海兴奋应道，脸上扬起嗜血的笑容，招呼手下将士，大声道：

“儿郎们，练刀的时候到了，给我冲！！！”

“冲！！！”

骑声如雷，众人咆哮着冲到城门口附近，见人就砍，尸血在半空中横飞，一个又一个的人头，落到地面上，喷洒的血液染红大地……

海清听着不断传入耳内的惨叫声，和兵士们的大笑声，看向前方的巴尔勇，纵马往前两步，低声道：

“将军，陛下有令不得杀戮百姓，这事传到陛下耳里，恐对将军不利。”

巴尔勇握着手中的缰绳，眼神微眯望着前方的杀戮，冷声道：

“我们才入关两年，建立金国不过一年多，陛下想现在实行仁政收服周民，难度颇大，只有把他们杀怕了，百姓才不敢逃跑。你看阐虎屠了几县，现在我们攻城，胆子小的官员就带着百姓乖乖投降，这就是威慑！”

他视线移到城楼上的官员和世家身上，不屑道：

“城楼下的尸体，就是告诉城楼上的官员和世家，最好乖乖听话，不然这就是他们的下场。一会进城后，他们定会献上财物和美人，你留下一半，其他的安排人送去给陛下，并禀告陛下，再给我派两万兵马，我有信心半年之内拿下幽州。”

“是！”

海清恭敬应是，看着城门口前大片大片倒地的尸身，目光渐渐变得冰冷起来。

城楼上的世家和官员，见到城楼下血腥的一幕，面色惨白，身子止不住颤抖，只能依靠在墙沿上才能站立。

教谕齐修远满脸哀伤，跌跌撞撞走下城楼，走到候着的小厮面前低语，交代完所有事，一屁股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小厮瞅了眼他，望着不断喧哗往城门口挤的百姓，拿出帕子蒙住半边脸，挤进人群大声喊道：

“不要出城了，胡人在城外杀人，但凡出城的人都会被杀，你们赶快退回去，有命才有将来！”

他艰难地往城内移动，拼命高喊。

喧闹声随着他的喊声慢慢停止，这时城外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传入众人耳里，大家面色惊恐，再次听到小厮的喊声，纷纷转身往城里钻。

小厮喊得嗓子生疼，全身是汗挤出人群，见众人不再出城，微微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