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暮海往事2（1/2）

【一号门】

门内门外完全是两个世界，一号门的后面，是一间医院。

亮着红灯的手术室灭了灯，医生走出来无奈摇头，守在手术室门外的女人被击溃，腿软的差点起不来。

里面的人被推出来，女人掀开盖着的白布，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序羽疏走近了几步，看到了病床上的铭牌。

随后是混乱的签字确认死亡，女人像一个提线木偶被推着完成了所有的手续。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才一个人走到医院的消防梯，撑着栏杆慢慢的坐了下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是意料之中的没人接。

她就坐在那儿，眼泪无声的机械性的拨打着那个电话，可不管打多少遍，也是没有人接。

场景变换，女人穿着一身黑衣，手里抱着骨灰盒独自一人上山。

序羽疏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突然出声道：“死的是你女儿？怎么死的？”

序羽疏跟在女人身后，而序文斌，也一直跟着她们，“先天性心脏病，我自愿成为实验体，就是希望家族救我女儿。”

当年序司清需要大量的活体样本，最先就是从序家开始召集，对这些人家族会给予丰厚的报酬。

序文斌的女儿天生有缺，而心脏移植手术不仅需要合适的器官，这其中和后续的治疗费用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承担的起的。

“家族没有帮你女儿做手术？”

黑衣女人应该就是序文斌的妻子，她已经安顿好了女儿的骨灰，她在墓地坐了很久，最终还是原路下山了。

坐再久，她女儿也活不过来了。

序文斌站在女儿的墓碑前，“做了，手术很成功，但后面产生了排异反应，我到底是留不住她。”

眼前环境再次变化，这次是在家里，序文斌的妻子平日里看起来很正常，上班，买菜，做饭。

序羽疏靠在窗台边观察她，这个看起来正常的女人，已经快到崩溃边缘了。

就在很平常的一天晚上，她买菜回来，开火的时候发现天然气没了。

她转头去拿电磁炉，却又发现家里没盐了，现在去买也来不及，就简单加了点酱。

草草吃了一顿之后，端碗的时候心神不宁手里的东西掉到地上碎了一地。

她愣住了，站在那堆碎瓷片里站了很久。

然后突然后退一步，把餐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连日来挤压的情绪在此刻彻底溃不成军。

她在崩溃和绝望里给她出任务的丈夫打了最后一通电话，然后平静又毫不犹豫的，从窗台跳了下去。

这就是序文斌的过去，也是他现在要复仇的动因。

蝴蝶效应，每一个进化体的身后，还有他们的家庭。

人与人之间的丝线，看不见，千丝万缕。

当年序文斌是为了救女儿所以自愿参与进化研究，而序家也遵守了和他的约定，给他女儿做了手术。

但心脏手术本就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后面出现排异反应，他女儿没活下来。

至此，双方都无可指责。

而他真正的恨意，是他妻子的死。

女儿死亡，丈夫失踪，这个女人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一个人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而她也不知道，于此同时她的丈夫其实也在生死边缘。

“那个时候，家主已经答应让我回家了。”

序文斌站在他多年前的家里，无比怀念的看着妻女的痕迹，“晨晨的死亡我不怨任何人，但如果那个时候让我回来，我陪在她身边，她就不会死了。”

“我遵守约定了，所有的研究我都忍下了，是你母亲告诉我，我是一个成功的进化体了，我会在家族有个职位，往后做个正常人。”

序文斌的眼神变得凶狠而愤怒，“可是他们那些上位者，朝令夕改，根本不拿我们的命当命。”

序文斌是第一批定向研究分化成功的进化体，后期序司清是要让他们回归人类社会的。

正常的工作，生活，并且会持续追踪生活数据，以观察这批进化体是否能正常的融入人类生活。

但后来抹杀的命令下来，序文斌只能顾着逃命。

他当然不能回家，怕连累妻女。

而女儿在这个期间手术失败死亡，妻子因为孤立无援终究承受不住压力自杀，这是一场蝴蝶效应的悲剧。

序羽疏只有沉默，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得以。

但这只是一段记忆，目前眼前的这个序文斌也不是真实的，只是一个早就为了序羽疏设定好的NPC罢了。

序羽疏手伸到栏杆下撑了一下，直接从阳台跳了下去，序文斌的妻子死于跳楼，那这一处，应该是破局的阵眼。

没有失重感，出线的那一刻场景就变了。

是一间囚室，浑身是血的男人被吊在架子上，男人慢慢抬头，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么快就从序文斌那里脱身了。”

序羽疏自顾自的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