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疯批归来（1/2）

羽溦微笑回绝，一拍马臀疾驰而去。

徐玄诣跨下的马不自觉地跟着起步，便要去追，一清醒急忙摁住，提醒自己，人家是真的要走，你去追又算什么？

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袭上心头，无数情绪在酝酿、翻涌。

徐玄诣隐隐觉得某个地方空落落的，不行，绝不能这样。

“乱我心者不可留。”

徐玄诣望着天上飘忽的灯盏提醒自己，毅然打马而归。

上元之夜，上京城月白风清，冷风袭袭。

一骑快马飞速穿过宽阔的街道，径直往最近的东城门而去。

突然，一条黑影从天而降，堵得马儿一声嘶叫，惊得羽溦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真是活见鬼。

羽溦捏紧缰绳，定睛一看，那堵在马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方齐。

“好狗不挡道？”

羽溦稽首便骂，心想果然阴魂不散。

方齐从暗影里走出来，一脸戏谑道：“没我的同意就想开溜？”

羽溦几乎气笑，“凭什么要你同意？”你也不是我的谍侣。

“你答应过我要给我吹箫。”

“早吹过了。”

“在坊里吹的不算，我带你去个地方。”

方齐说着手下一发力，纵身上马，一手圈住羽溦，一手接管马匹，扬蹄而去。

骏马一路疾行向西，大约半个时辰后到了一处寺庙，远远就见一座七层佛塔，静谧古朴。

羽溦隐约记得初入京城时便已来过这里，当时鬼迷心窍，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地方，甚至还若有所思地吹起了玉箫，从而引来了千令阁之人，如今一想真是倒霉。

羽溦纳闷什么样的曲子非得来这吹？

但看方齐这暗戳戳的样子，她似乎反应过来，“你不会是要我教你姬魔音？”

方齐哑然，却不回答，引领她进了寺庙。

这座寺庙早已破败，空无一人，只余一座七层佛塔，名曰“照高塔”。

白日看着还算正常，可到了晚上实在有些瘆人。

“有鬼！”

羽溦悚然提醒，实在不愿进去，“不如就在这？”

“不行，上去。”

方齐说着便去拽她。

羽溦不从，“只怕监守自盗。”

方齐当即发誓，“老天在上，我方齐若敢对凌轻轻有半点不轨之心便立刻七窍流血、死无葬身之地。”

羽溦还是害怕，坚决不从。

方齐也懒得求她，索性直接打横抱起，强行带入塔内。

直至塔楼顶层，方齐愣是没有松手，连点粗重的喘息声都没有，实力强的叫人害怕。

塔顶空气倒是新鲜，却比楼下清冷了不少，举目望去灯影幢幢，人声寂寥，就更显得此处一片幽深晦暗，凄凄惨惨戚戚。

羽溦不自觉地躲在方齐身后抱怨，“我若是死了定拉你垫背！”

“行，要死我先死。”

方齐说着掏出早已备好的竹箫递给她，“吹吧，吹完就放你离开。”

羽溦看傻子一般看他一眼，也懒得揣摩用意，只求速战速决。

也不敢坐，随便捡了个干净的石柱靠了，握紧竹箫徐徐开吹。

这时，一条白布蒙了她的双眼。

“喂，你干什么？”

羽溦大为不解，若非之前挑粪的情谊，实在忍不到现在。

方齐顺势安抚，“你不是怕吗，蒙上眼睛就好。”

羽溦这才勉强平静，二话不说，直奔主题。

熟悉的曲子再次响起，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先抑后扬，渐渐将寒夜刺透。

自从上次在塔顶听她吹箫一曲，方齐无意中获得一些奇怪的记忆，日日难忘。

这记忆如梦境般，终日在脑海中飘荡，有时连做梦都能续上当时的情节，但一触及被推出行刑的那个夜晚便戛然而止。

他十分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自己结局如何，却无论如何也衔接不上。

后来，他尝试请羽溦在坊中吹过两回，可惜不起作用，猜测还需回归原点，便趁机带她来到此处。

悠扬的箫声惊扰了附近鸟儿的梦，吸引了无数鸟雀飞来，盘旋环绕，不肯离去。

彼时，时空穿越，画面跳转，重新回到那个行刑之夜，一如今夜的月圆。

可惜是在乱葬岗。

清幽的月光下，冷月如刀。

“兄弟，对不住！”

行刑的侍卫站成一排，都是一同从杀手营出来的伙伴，见证了他从杀手跃居成为大小姐贴身侍卫的辉煌，那个时候谁也没能预想到能有今日。

方齐吹着头，发丝凌乱，面如死灰，对一切无动于衷。

“他不同意的还少吗？哪一次如愿了？”

风动衣袂，他无端记起她说过的话。

原来，差一点就成功了，如今却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