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牙还牙（1/2）

“还不快拜见师父？”

方齐怕羽溦说错话，忙给她递眼色。

羽溦想想大仇未报，暂且忍着，当即俯身下拜叩见师父。

秋艺蓉双手扶起，亲自领着她去阁楼梳洗，又特意安排锦绣伺候更衣上药。

羽溦饿着肚子，洗了三遍澡才出来见人，换上满身的绫罗绸缎，整个人大变样，鲜妍美丽，妩媚多情。

出来一看，屋内各色美味佳肴摆了满满一桌，喷香扑鼻，十分诱人，旁边坐着早已换好一身白衣的方齐，眉眼带笑，清爽得如同一位贵公子。

“你再不来我就饿死了！”

方齐一见她忙拿起筷子吐槽，先吃为敬。

羽溦扶着头上的金步摇点头表示，“也好，反正用不着你挑粪了。”

方齐吐血，“果然最毒妇人心，用完就扔，终究是错付了。”

羽溦粲然一笑，坐下训道：“饿了先吃，等我作甚？”

方齐回道：“岂敢？看秋姐这架势，你怕不是谁家的嫡出千金，谁敢抢在你前头？”

羽溦：“快别寒碜我了，说出去丢人。”

方齐一边往嘴里送块肉，一边压低声音问：“你到底什么身份？”

羽溦想了想，摇头：“忘了。”

“忘了？”方齐大为不解，“当我是傻子，好歹编个正经理由。”

羽溦笃定道：“确实如此，来千令阁之前我可能被清除了记忆。”

这么狠？方齐大惊，“你父亲是谁？还是根本就无父无母？”

“我只知道不能呆在这。”

羽溦说着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举杯道：“这次多亏有你，谢了！”

“敬我们一起挑过粪的情谊！”

方齐跟着举杯，一饮而尽。

看看时机差不多，方齐尝试提议：“你走之前能不能再为我吹箫一曲？”

吹箫？

一首曲子而已，谁吹不是吹？

羽溦好奇反问：“为何？”

“没什么。”方齐随口道，“就是让人觉得心安，容易想起幼年时光。”

“可我的玉箫弄丢了。”

“丢了？”

方齐大失所望，所幸余爱坊最不缺的就是乐器，赶明儿借一管便好。

说起玉箫，羽溦看看夜已深沉，也不知玉箫是否到达徐玄诣手中，能不能帮上忙。

深夜，大理寺监狱，徐玄诣被连夜提审。

提审他的正是兵部侍郎裴铭，暗夜的油灯下，比画上那张瘦削苍老的脸还要摄人三分。

“一幅画而已，徐贤侄莫要天真，私自调用军队这样的罪名岂是区区一画能抵消的？”

徐玄诣端着一身囚服泰然自若，别有风骨，淡声道：“卑职自知难逃罪责，只是不知这画若是送进宫里会怎样？”

“能怎样？”裴铭瘦削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刺史府的人都死干净了，一幅画而已，说破大天不过栽赃陷害。”

徐玄诣点头，“没错，可是画都有了，画师也就不远了……”

裴铭面色陡然一冷，问：“画师在哪？”

徐玄诣笑了，“总归不是死人画的。”

“你敢威胁本官？”

“不敢，但有了机会总还是要搏一搏的。”

“哼。”裴铭不屑起身，思虑半晌终道，“本官可以救你。”

徐玄诣起身作揖，“多谢裴伯父。”

裴铭：“画师是谁？”

“贤侄若能出去，定然亲自为伯父奉上画像。”

翌日早朝，兵部尚书曾铨上表奏报，经连日审判，秦绍等人已认罪伏法，当从严处置。

同时，曾尚书认为徐玄诣临时调兵救父有功，孝心感天，功过相抵，可免除牢狱之灾。

最后，皇帝颁布旨意，秦绍一干人等赐死、抄家。

护国侯徐攸绩指挥失当，险致大军于险境，着暂解兵权，回家养伤。

其子徐玄诣停职思过，留待后用。

为免夜长梦多，裴铭亲自去大理寺迎接徐玄诣出狱，逼问画师身份。

徐玄诣也不呈多让，直接对着裴铭身旁最信任的手下胡云鹏作揖：

“胡兄，小弟实属万般无奈，还请见谅！”

胡云鹏一惊，吓得急忙跪地辩解：“义父救我，孩儿冤枉，孩儿之心天地可鉴……”

裴铭大怒，两侧纷纷拔剑。

徐玄诣随口解释：“伯父好生有趣，侄儿都指认了，您却又不认。”

裴铭：“你这分明是想趁机铲除异己，断我左膀右臂，一举两得。”

徐玄诣笑了，“话又说回来，我指了谁您能信？”

裴铭顿时哑语，眼里疑云闪烁，没错，此番去熙州，胡云鹏确实全程在侧，存有嫌疑。

“不如徐某给个主意？”

徐玄诣继续幸灾乐祸：“你将那晚负责监守的侍卫统统抓了，再严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