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想干什么（1/2）

正厅内，江柏年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江雪坐在他身边，哭哭啼啼抹着眼泪，小厮给两人添满了热茶。

江柏年刚端起茶盏，就听得管家通报，

“老爷，小姐回来了。”

江柏年闻言抬起脸上，那脸黑的似乎外头的乌云都压在了脸上。

江晚一只脚刚踏入正厅还未落脚，只听“啪”的一声，江柏年一扬手，一只瓷白的茶水杯子就在她脚下砸的四分五裂。

她始料未及，滚烫的茶水溅入她脚背，飞溅的瓷渣划过下颚，映出深深浅浅的红。

“你还知道回来！”江柏年眸中暗潮汹涌，气得站起身来，指着江晚鼻子呵斥。

江晚长睫下深眸闪动，她抬手拂过下颚，看着葱白的手指染上点点猩红，她嘴角一扯，似有若无地自嘲一笑，“哟，流血了。”

她抬眸看向江柏年，秋水湛湛的眸中寒色皎皎，只盯着江柏年道：“我这张脸都破相了，陛下该不会要一个面相受损的女子和亲，辱没大商脸面吧，父亲？”

江柏年脸上青黑一片，好似什么龌蹉心理被戳破后的窘态，他扬眉一怒，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陛下心思也是你能猜测的！我且问你，为何要将雪儿推倒，还将她推入莲池？”

“哦？我什么时候推她入水了？父亲亲眼瞧见了？”江晚不紧不慢地回答。

江柏年脸上怒气更深，指着身后的两个丫鬟说道：“金巧若梅二人亲眼所见，还能冤枉你不成——你的心思怎么这么恶毒！”

“难道她们冤枉的我还少吗！”江晚瞪着眼，迎着江柏年的目光说道。

那二人立刻跪下，异口同声说道：“老爷明察，奴婢绝对不敢冤枉二小姐！”

江柏年背负着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听听，你听听，这两双眼睛瞧得清清楚楚，你竟还颠倒黑白说冤枉，看来祠堂罚跪还不够！”

“呵，颠倒黑白的人是父亲你！”江晚也不甘示弱，大跨步上前，站在堂下，双眸如针般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江柏年身上。

“上京诗会上，众人皆知是江雪推我掉入池内，父亲却听信她的一面之词，不由分说就将我关入祠堂。”

“今日我不过顺着父亲心思推她入水，怎么就是心思歹毒了？”

“你！”江柏年怒目而视，“一派胡言！当日在场众人都说是你，雪儿心思单纯，怎么可能伤你！”

“呵呵，”江晚宛如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蛇蝎一般的江雪在父亲心里竟是心思单纯？

她眉眼冷冽，出口质问：“在场众人？父亲眼中的众人就是金巧若梅二人？还是江雪自己？亦或是宸王殿下？呵呵呵，父亲敢不敢问问那日在场所有人，敢不敢当堂对峙！”

“问什么问！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是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与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简直丢尽了我江府的脸面！”

如此丢人的事情，江柏年绝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父亲不敢！因为父亲清楚，那就是你的好女儿江雪为了勾引宸王做的蠢事！”

“你在胡说什么，雪儿怎么会做这种丢人现眼的蠢事！”江柏年气极，他想不到幼时乖巧懂事的女儿，如今竟变成了出口败坏长姐清誉的模样！

“妹妹，你推我我不计较，可你不能如此辱没我的清誉，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

江雪哭哭啼啼，望着江柏年的一双眼睛哭的红肿。

“要死就死！我与父亲说话，一介庶女有什么资格插嘴，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没有规矩，你那青楼楚馆的姨娘就只会教你那些肮脏手段吗！”

江晚冷眸一扫，似两柄利剑，死死钉住江雪的嘴。

“江晚！怎么跟长姐说话！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看来不动家法是治不了你了！来人啊……”

“父亲，需要我提醒你吗，我母亲是京都富商的高门贵女，是您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正妻，而您却宠妾灭妻，如今为了区区一个满嘴谎话，陷害嫡女庶女要动用家法打我，那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去那衙门告上一告，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每个官员都像您一样是非不分，黑白不辨！”

江晚坚毅的神情，死不悔改的模样，更加深深刺痛了江柏年的心。

他对眼前的儿女感到无比失望，“报什么官，你还嫌我们家不够丢人吗，为父的老脸都给你丢尽了。”

江柏年咬牙切齿，左右来回踱步，眼神在四周扫射，最后落在一旁的茶壶上。

他大跨步上前，端起茶壶砸到了江晚面前，嘴里还恶狠狠地斥责：“你听听自己说的话，可还有半分嫡女的样子！”

“目无尊长，一派胡言！你母亲就是这么教你忤逆长辈的吗！”

“父亲当的好榜样啊，宠妾灭妻，有何资格说我母亲。”江晚毫不示弱顶了回去。

“好啊，好得很！”

江柏年紧闭上眼睛，握紧的拳头一一松开，再睁眼已是一片晦暗，杀机肆意，他双眸扫过江晚，只在她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