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夏皇的决断（1/2）

夏危最终还是活着离开了竹屋，只不过在踏出院门的那一刻，一只信鸽从身后竹屋中飞出。

夏危怔怔地看着飞远的信鸽，沉默许久才说道：“这小子，真谨慎啊。”

直到夏危的身影再也看不到的时候，十二生肖才从竹林中走出来，一个个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几日不见，众人周身气质已经完全转变，即便是生性跳脱的李二牛此时周身也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猪油下锅，沈问今日亲自下厨，准备制作一桌美食，这是降生在这个时代以来，沈问最丰盛的一顿年夜饭，也是最热闹的一次年夜饭。

十三道身影围坐在火炉边，众人都卸下了面部的伪装，逗弄着小沈应，和谐，美满。司香则是在帮沈问打下手。

一路沉默的夏危与顾大年二人终于走到山下，顾大年早已忍受不住压抑的氛围，小声叫道：“殿下。”

夏危回过神来思索片刻开口道：“今晚你便出发，直往徐州调兵，尽快支援苏州城，务必保下苏州城。”

“那些流民？”

“自今日起，本王亲自坐镇此处，尔等路上所遇流民，皆可迁至此处安置。”

“今日之事，务必保密，本王会亲自书信一封奏于圣上。”

说完，夏危转头看向袁青山，目中隐隐闪动着寒光。

袁青山心下大惊，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顾大年，顾大年依旧低眉顺眼，似无所觉。

终于，袁青山拔出腰间长剑，挥手架在自己的颈部，深深地看着顾大年。哈哈大笑一声。

“顾大人，袁青山此生能跟随顾大人，是袁青山的福分，下辈子，袁青山再侍奉大人。”

说完袁青山挥剑斩向自己的脖颈。

顾大年心中一颤，袁青山自幼跟随自己，平三藩，灭叛乱，是自己的手足兄弟，自己一生未娶，膝下无子，袁青山就像自己的孩子。可是今日之事，自己绝无可能保下袁青山，不禁闭上眼睛，眼角逐渐湿润。

“当。”

顾大年焦急地抬头望去，却见袁青山手中长剑掉落在地，出手的正是夏危。

夏危面色沉重，袁青山一死，既保住了皇室的颜面，还能避免后患，可是想着今日竹屋的遭遇，被称为活阎王，杀伐果断的夏危竟突然间有些迟疑。

“唉。”夏危长叹一声：“顾大人待你如亲子，自古百善孝为先，尚未为顾大人尽孝，又岂可擅自了结自己的生命。”

顾大年反应过来，赶忙拉着袁青山跪倒在地，眸中泪光终是滑落。

“顾大年，谢殿下不杀之恩。”

次日，夏皇的书案上便出现了夏危的奏疏：

沈问，男，十一二岁，来历不明，自称来自于北方，自了解，半年前出现在流民之中，终日依靠官府施粥与一名为秦风的小吏接济度日。月前被招至江宁城许府做工，因一名为林月婵的女子酷似旧人，为得一叙，以治民三策求于顾大年。

林月婵出身江宁城书香世家，与此人以前从未有过接触。

之后，以香皂制作之法与江宁德胜斋东家秦德胜交易。

事后，应顾大年所求赶至皖南大羊山，途中救下一名为司香的女子，此女以侍女身份跟随左右。

司香，原名华相思，原为江宁城郊农户之女，受江宁城主阜南迫害，满门被灭，委身于阜南，后又侥幸逃脱。

十余日前，以食物辨别方法与顾大年交易，为司香换取清白户籍。

今日，臣弟欲与之交流，因露出杀机，被俘，以皇兄南城旧事换得生机。

沈问身边另有一五岁女孩，流民之后，为沈问所救，以沈问义妹沈应的身份跟随左右。

旗下应该有十二位仆从，原为方山村农户，为求生计，迁至大羊山下，后跟随沈问，掌握特殊弓弩，战力应是不弱。

臣弟以为，此人天纵之才，计谋无双，但并无忠君报国之心。为人谨慎，虽战力与臣弟不相上下，却依旧安排侍从围堵左右。冷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

臣弟不知如何应对，暂留于大羊山下，望皇兄示下。

奏疏内容极为详细，事无巨细的描写了沈问的生平，包括夏危与沈问之间的交易。

夏皇看着奏疏沉默不语。

来福作为总管太监，自夏皇起兵时便跟随左右，夏朝建立后更是自愿净身跟随夏皇，可谓忠心耿耿。对夏皇的事情也是知道的极为详细，夏皇有些事情也更愿意与来福交流。

“来福，此事你怎么看？”

来福知道夏皇的性情，也不墨迹，直言道：“皇上，奴才以为，当下应考虑南城一事，兖王殿下以此事换取生机，恐有异心啊。”

“若是对国朝有异心，老三便不会将此事呈上来。老三用心良苦啊。”

“奴才不解。”

“南城旧事若被翻出来，虽然会使国朝动荡，但却动摇不了国朝的根基，大不了朕提前退位，这夏朝还是我夏家的天下。但若是三弟死在皖南，那些被暗卫打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