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南郊流民（1/2）

不知过了多久，林月婵被盯着实在不自在，正欲开口，突见对面之人泪水滑落，止不住地流淌。

沈问趴在桌子上，任由泪水滑落，双肩不停在颤抖。

“沈公子？”林月婵轻声叫道。

沈问木然抬头，深深看了眼林月婵。

“林姑娘可是自愿嫁入许府？”沈问的称呼悄然转变。“你若不愿，我会助你脱离苦海！”

门外顾大年死死拉住想要冲进去的许员外，许平之的眼中也是有怒火在燃烧。围观众人均是神色莫名地看着许家众人。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许公子的才名更是早有耳闻，何来不愿一说。”林月婵古怪地看着面前还是满面泪水的小孩。

怎么，我即使不愿意你还能怎样？难不成你还娶了我？一小屁孩？门外还站着一群人呢。林月婵脸颊微红。

门外许家众人长舒口气。其余众人皆是微微点头。这许家娶了个好儿媳啊。

沈问抬手用衣袖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躬身一礼。

“沈问有一故人与林姑娘长相极为相似，是才有了方才的无礼之举，给姑娘带来不便，还请姑娘见谅。”门外那群人沈问自然早已知晓。

“那位姑娘是？”

“已故之人，相交甚深，不谈也罢。”

“感激姑娘解惑，日后姑娘若有麻烦，可差人寻我。”

沈问转身离去，仿佛离开了这人间一般，孤独，落寞。林月婵莫名感到心下一疼。

……

“许员外，冒昧打扰，还望见谅。”

“沈公子无须多礼，想是慕然见到故人，一时心神不宁罢了。”许林生虽然不喜这冒失的小孩，但见顾大年对其颇为重视，又气质不凡，未来定非池中之物。即便打了眼，得了这顾大年的人情也是受益匪浅。表面文章还是要做做的。

“时辰倒也并未耽搁太久，平之这婚仪倒可继续。”白老太君道。

“哈哈，白老太君所言极是。众位且随我到前厅观礼。”

……

“多谢顾大人相助，明日午时，小子在城外南郊静候。”沈问转身向府外走去。

顾大年紧盯着沈问的背影也并未跟随。虽只是初见，他相信沈问不会食言，且这婚礼尚未结束，不便离开。

江宁城外南郊空地，沈问仍是躺在当初的那棵枯树下。雪花纷飞，较昨日更大了许多。

“一千四百二十五人。”

秦风今日出城放粮，惊奇地发现树下那小乞丐又回来了，不过却换了身家丁装扮。

沈问并未搭理秦风，依旧是一副活不起的样子。

秦风也不管这些，依旧陪着沈问坐在树下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忽觉阴影袭来，秦风转头见自家捕头林正引着一位老者走来，身后跟着几位捕快和侍卫。

“拜见大人。”秦风赶忙起身。

秦风并不认得此人，但是能让林正亲自引路，想必又是哪位大人物。

顾大年并未回话，盯着躺在树下的小乞丐。秦风抬脚踢了踢沈问。

沈问微微抬眸，见是顾大年，便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向着不远的坡上走去。

林正正待喝问，顾大年抬手制止，抬脚跟上。秦风尴尬地立在原地，也不知道该不该起身。

“你最好是自己过来。”沈问并未回头。

顾大年神色一变，转身示意捕快和侍卫留下。

林正震惊于沈问究竟是何身份，秦风不知顾大年身份，林正再清楚不过，这小乞丐竟敢如此轻慢。

“嗯。”沈问脚步一顿，又冲秦风说了句：“他也跟来吧。”

“好。”顾大年转身示意秦风跟上

秦风：“？？？”谁在说话？这大人是谁？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林正抬脚踢了下正在发愣的秦风。秦风虽是心中不解，但也赶忙转身跟上。

沈问，顾大年，秦风立于南郊坡上。

沈问突然又蹲下了。这坡上风大，冷。

秦风见沈问蹲下，也赶紧蹲下，转头看见顾大年还是站着，很尴尬，半蹲着也不知道该不该起来。

顾大年很疑惑沈问为何带他来此，只能顺着沈问的目光看向流民。

流民约么近两千人，脸色被冻得青紫，而且形如枯槁。不少流民的尸体更是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大多尸体甚至是残缺的，不知是被冻掉了还是什么原因，可谓死无全尸。幸亏这冬季寒冷，尸体被冰冻，然后被雪花一点点的淹没，尚未发臭腐烂，不然定会引发瘟疫。

城主府

“老爷，再喝一口嘛。”

华相思倚坐在肥胖的阜南怀里，眸若秋水，端着酒杯送到阜南口中。

“哈哈，还是思思体贴。”阜南饮下酒水，一口亲在华相思面颊。

“大人，如今这顾大年仍在江宁城，东边要不要通知一声？”文士赵明躬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