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何为儒家？县廷争辩（1/2）

看着那年轻男子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张攸皱眉思索。

县廷内，寂静一片。

众人纷纷饶有兴趣地看向张攸，也不催促。

他们很想知道，眼前这个沛县小吏，会带给他们什么样的惊喜。

“小吏敢问诸位使者，何为儒家？何为法家？”张攸神色镇定自若地问道。

众人目露沉思，面有难色。

一时间，他们被难住了。

“老夫以为，‘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恪守此心者是为儒家。”右侧第一个老者率先说道。

君子专心致力于根本的事务，根本建立了，治国做人的原则也就有了。

老者话才刚说完，坐在右侧第三个用字脸男子，立即出声反驳道：“非也！吾以为，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君事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恪守此心者，方为儒家。”

这前半句话的意思是说，施行“德”政的人，就像天上的北极星一般，受到满天星辰的拱卫。即统治者要仁政爱民。

这后半句的意思是说，贤明的君主任事臣下以礼待之，则臣下敬事君国事务必然忠心耿耿，竭尽其忠诚心智。

“非也！汝言乃荒谬之论！”右边第一个老者目视着那右侧第三个男子，面有怒意。

高坐上首的年轻男子，则是皱眉道：“吾以为，这儒家，当是孝敬父母，‘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此为孝；‘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是为敬。一言以蔽之，此为孝敬。”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眉头皱得更深了。

公子身份非凡，这言论，他们不能反驳。

若是反驳，恐对陛下大不敬。

“吾以为儒家这‘儒，柔也，术士之称’，这儒家当是术士一类。”廷尉丞忽地开口道。

场面顿时一静。

这话一开口，仿佛像是引爆了众人心火一般。

“此乃悖论！儒非术士，术士可为儒！”右侧为首老者对着廷尉丞怒喝道。

“非也，儒有今古之分，昔日儒为饱学之士，今日儒为术士之流。”廷尉丞立即红着脸还口道。

“汝等之言，皆谬也！儒者，乃助人君顺阴阳、明教化者也。”左侧第二个圆脸男子开口道。

“竖儒，汝言几乱尔公心！”右侧第三人怒喷道。

其意为：你这个臭文人，差点坏了你爸爸我的道心。

左侧第二个圆脸男子闻言，面色铁青：“竖子也，吾羞与汝同为儒家！”

其意为：小兔崽子，我和你一同为儒家，感到很羞愧啊！

眼见这两人愈吵愈烈，就在这时，左侧第三个清瘦的目字脸男子开了口，打断了他们。

“儒本求雨之师，故衍化为术士之称，所以廷尉丞言儒者，为术士之流，吾深以为然。”

廷尉丞听到此人言，颇为赞许地看了此人一眼。

其余人皆面有异色。

在场很多人，都将目光望向沛县县令。

沛县县令则是身体一僵。

眼看众人都发表自己的看法了，自己怎么也得表示一番，再继续沉默，恐怕这坐在上首的那位，会认为自己是酒囊饭袋之徒。

想着这些，沛县县令面有苦色。

他该如何作答呢？

他知道，那些儒者术士之流，都是法家。

坐在左侧为首者，问张攸商君篇的人，则是既学儒，又学法，也不知是哪个家。

而其他人，包括上面的那位大人物，都是儒家，持有各自意见。

“吾以为，'述而不作，信而好古’，是为儒家。”沛县县令说完后，便缄口不言，争取让自己的存在感低一些。

沛县县令所说，倒是孔子本人所说的话，信奉儒家学说的人，都深以为然，也没有什么异议。

至于法家之人，则是认为这沛县县令有些泥古不化，思想陈旧，不通时变。

眼看着众人吵成一团，纷纷坚持己见，丝毫不让。

尤其是以儒家输出战力爆表，直接几下子，就将法家几人给干沉默了。

然后，剩下的，都是儒家持不同意见的人，互相辩驳，谁也不让谁，谁也说服不了谁。

高坐上首年轻男子，见此，也想亲自与众人辩一辩，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有些不合适，便在一旁看得如坐针毡。

忽然，他想到此次的来意后，便将目光看向不发一语、面色沉静的张攸，心有讶异。

他想：此人既然将这问题抛出吾等来答，或许，此人心中对儒家，以及法家有自己的见解。观此人成竹在胸，或许，吾能听到一番新的见解。

还有，父皇让我来沛县，说是跟着使者一起见识下四川郡民情，这一路上也倒是见了不少。

原先，使者团十日要到的路程，因为自己，而拖了十日左右，才到沛县。

父皇在我临行前，留下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