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与张良论六国亡（1/3）

“叔父，那我们就先来说一说六国被秦灭亡！”

张攸走到案几旁坐下，张良见此，便也跟着坐下。

此时，张良的目光，紧紧地定在了张攸身上，神情严肃。

张攸没有看张良的目光，而是望向窗外，思绪仿若穿越千年。

张攸倏忽间，将视线落在张良身上，“在我看来，这第一个原因，便是惧秦。”

“惧秦？是何道理？”张良反问张攸。

张攸：“因为惧秦，所以韩魏楚才会贿赂秦国，今日割五城，明日则割十城，此举，犹若抱薪救火，韩魏楚焉能不灭？因为惧秦，齐国才会选择亲附秦国，每当其余各国遭到秦国大军攻伐而选择作壁上观，想要置身事外，以为秦国就不会攻伐齐国，简直可笑。”

“因为惧秦，燕国才会派刺客荆轲刺杀秦始皇嬴政，而引来嬴政怒火，燕国加速灭亡。因为惧秦，赵国国君才会容易相信谗言，企图苟延残喘，妄把赵国之生机寄托于秦国，何其可笑！”

“此其一。”

张良闻言，苦笑道：“六国因惧秦而相继被灭，确实有理。那其二呢？”

张攸虚望了一眼张良：“叔父可知商君变法？”

张良凝视着张攸，点点头。

张攸正色道：“秦国有商君变法，魏国有李悝变法，楚国有吴起变法和屈原变法，韩国有申不害术治变法，齐国有吏治变法，燕国有乐毅变法，赵国则有胡服骑射，何以最后只有商君变法成功，而其余者皆不成？”

张良陷入沉思，目中有些茫然，频频皱眉，忽地抬起头看向张攸：“为何只有商君变法成功？”

张攸没有丝毫迟疑：“因为六国变法不如秦国彻底。”

张良目露疑惑：“彻底何意？”

张攸陡然一惊醒，自己这是说嗨了，便想要补救，接言道：“彻底之意，同尽底、全、尽、完之意相似。”

张良恍然，“那六国变法不如秦国彻底，子远可否详言？”

张攸：“先来说说楚国，楚国吴起变法，只因有楚悼王全力支持。”

“吴起属于法家，他变法的内容则是‘明法审令’，也即实施法治，而且废除世卿世禄制度，规定没有功劳的封君三代而止，然后将这些封君的土地封赏给立有战功的人。”

“只可惜，楚悼王因病去世后，楚国贵族联手将吴起杀死，而继位的楚肃王却没有继续坚持，因此，吴起变法失败。”

“再来说一说屈原变法。楚怀王继位时，虽然楚国当时有百万甲士，但因为楚国境内封君众多，国君想要调动封君的甲士，并非国君只要下令就行，而封君之间，又不十分齐心，对外作战，实力往往无法正常展露。”

“屈原见此，便向楚怀王请缨变法，而楚怀王也有心除去楚国封君顽疾，两人不谋而合。屈原变法，最初也是针对‘楚材秦用’实施法治，企图破除楚国很少重用外卿和寒门的局面。”

”然而，屈原变法，触碰到楚国封君的利益，楚国那些封君向楚怀王施压，楚怀王害怕自己像楚声王一样，便背叛了屈原，变法因之失败。”

根据历史记载，楚声王在郢都被几个盗贼谋杀，此事骇人听闻，天下皆惊。

结合种种史料推测分析最接近事实的真相：楚声王因触碰到楚国大部分封君的利益，被他们合谋布局杀死。

“楚国，这一个国家变法失败，叔父可看出来什么？”

张良神情凝重，良久，才说道：“子远想借楚国变法失败，是想告诉叔父，六国变法，都同楚国一样，都受制于国君，若国君不继，则必然失败，而秦国不然。这也正好对应了子远先前所说的六国变法不彻底。”

六国变法不彻底而失败，因受到国君影响很大，都可以根据史料一一证实。

张攸笑道：“叔父果然聪明，子远佩服！”

张良神色一怔，望着张攸，“子远过誉了，六国变法不彻底，这一点，我倒是没有子远看得清、看得透，是我不如子远多也！”

“子远，六国失败，可还有其他原因？”张良追问道，一脸急切。

张攸：“在我看来，还有两个原因！”

张良闻言，精神一振，望着张攸，等待着张攸继续往下说。

“这其三，便是六国的地缘政治没有秦国好。”

“地缘政治何解？”

张攸一怔，急中生智，便解释道：“所谓地缘政治，便是一门以研究地理之学问为基础，然后以一国之权力、利益、安危为目标，为一国之政治、军事、外交、经济而起到重要帮助作用的学问。其本质仍然是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争夺！”

“原来如此，只是，子远，这政治、经济何解？”张良问道。

张攸沉思半晌，然后解释说：“所谓政治，便是......它的道理，与我曾听过的一句古语相似，这句古语便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如此解释，叔父可明白？”

张良点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