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周勃之请（1/2）

樊哙看到张攸在等他们，便大声喊道：“先生，樊哙给你送狗肉来了。”

张攸迈步上前，面露微笑。

“樊兄，吾可未向你说过要买狗肉，你这是？”张攸面露疑惑。

樊哙咧嘴一笑：“先生误会了，这些狗肉是我樊哙送给先生的。”

“一来，是先生前几日，因救治夏侯婴儿子的事情，忘了再回我那吃狗肉，而先生已经付了钱。”

“二来，是此次我樊哙对先生有所求，就特意多带了些狗肉过来，也不多，就二十斤。”

“还望先生收下！”

张攸听完，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暼了樊哙身旁看着憨厚老实的汉子道：“樊兄所请，恐怕是为了这位壮士吧？”

樊哙一听，连忙点点头，同时，心道：先生此番说话方式，倒也贴合我等。不像之前，与先生说话，可是费劲得很！

若是张攸知晓，肯定大喊冤枉。

身处这个时代，与陌生人交流表现斯文点总没错，至于混熟的人，倒也没有必要文绉绉的。

樊哙身旁的汉子，看了张攸一眼，心道：这就是樊哙说的那位先生，年纪真小，但本事也真大。

夏侯婴儿子夏侯灶的事情，他可是知晓的。沛县医工都诊断为药石无医。但樊哙告诉他，夏侯婴的儿子已经被一位先生治好，他心中之震惊可想而知。

想必眼前这位就是那位先生了。

而樊哙知晓夏侯灶被治好，还是夏侯婴亲自告诉他的。以樊哙的性子，倒也不会骗他。

想到此处，汉子便朝着张攸行了一礼：“周勃见过先生。还望先生知晓，此事皆因吾而起。”

张攸瞥了一眼樊哙，又看向周勃。

樊哙与周勃竟然已经认识了？

也是，沛县一地，两人能相识也不是什么问题。

周勃，史书上可是如雷贯耳，更别说了，他还有个儿子周亚夫。

若是成功招揽了周勃，也就意味着这周亚夫也将效力于他。

不过，也不知道此时的周亚夫有没有出生？

张攸凝视着周勃，看上去年岁至少有二十几了。

沉凝片刻，张攸正色问道：“不知是何事？”

周勃闻言，心中一紧，面露犹豫。

樊哙在一旁看到周勃，暗暗为之着急。

“先生......吾想请先生......能救吾媪一命！”说到此处，周勃便要向张友行跪拜之礼。

张攸及时搀扶住了周勃。

“男儿膝下有黄金！有事说事，吾与汝才相见一面，但若是吾能相助，不看在汝，也会看在樊兄面上相助的。”张攸正颜般望向樊哙。

樊哙一听，心中颇为感动。

于是，樊哙连忙对周勃说道：“周勃，先生都如此说了，还在那犹豫什么。今后，若是想要回报先生，到时候找机会回报。七尺男儿，莫非担心不能回报于先生？”

张攸闻言，心中对樊哙很是赞赏。

张攸见此，心想：想要招揽周勃，看此人性格很执着，有些一根筋的模样，怕是要多加施恩才行。

因而，张攸见机出声道：“樊兄之言，甚得吾心。且周壮士莫担忧，凡学医心志强者，必怀一颗仁慈之心，并非一定施恩望报，周壮士可莫小瞧了吾！”

“周壮士，或已知晓夏侯灶为吾所救，而夏侯婴事后为吾之车夫，以为吾挟恩施报？简直是荒谬！”

“且不说吾决定以每月薪俸一百钱与夏侯兄养家糊口，便是救下夏侯灶所费药材数十万钱，吾皆未迟疑，皆由吾出，更未奢望夏侯兄相报。”

“若以夏侯兄每月薪俸相还，恐百年都难偿还这药材之钱。吾所为何？不过是有感于夏侯兄爱子之心，不忍见其失望，而心有戚戚罢了！”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寂静。

樊哙心中触动颇大，对于张攸敬重之心更深了，并为先前误会张攸而感到惭愧。

同时，在心里羡慕夏侯婴的好运气，竟能得到张攸这般无私相助！

周勃则是神色严肃，目中一片惊愕。

本以为圣人，不过是存于书中。

但时至今日，方知晓这圣人就在眼前。

在周勃心里，张攸与圣人无有不同。

“先生仁义之心不下圣人，吾周勃深感敬佩，先前亦是吾周勃枉做小人，对先生有所误会，周勃向先生赔礼了！”

说罢，周勃便向张攸躬身行礼，目光坚定，脸上坦然。

张攸则是一愣。

圣人？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是以，吾不愿做圣人，且吾不过是沛县一黔首耳！吾之所愿，行事固守仁义，朝有书读，夕有友陪耳。”张攸面露向往，彰显自己所言之光明磊落。

樊哙、周勃面色肃然，看向张攸时，都在心中暗道：先生，真君子也！

大门旁，不知何时，夏侯婴已经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