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红玉献筹谋（2/3）

贾芸见她脸上红润欲滴，甚是让人怜惜，便一手抚着她肩头，轻声问她有什么法子。

小红就这么埋头在贾芸身上，缓缓说话道：“小鹊有个姐姐叫小燕儿，就是怡红院里面的丫头春燕，如今正随姐妹们一起被遣回到怡红院中。”

贾芸听了，便想起了那个春燕，也是怡红院中的小丫头，却不知她就是小鹊的姐姐。

小红又说道：“大爷若能把她要过来伺候，平常去那玉皇庙附近巡视时带着她，有她姐妹两个里应外合，包管那赵姨奶奶兴不起什么风浪。”

贾芸听了觉得这主意甚好，只是正如此前想要茜雪一样，不知该如何向太太要她。

小红见贾芸为难，笑道：“大爷不知，我能过来伺候大爷，是宝姑娘和珠大奶奶促成的呢。况那春燕不比茜雪的地位，你只找个时机向她二人如此这般说一说。”

说时，将嘴巴对着贾芸的耳朵，悄声说了一个主意。

贾芸听了，心下甚是欢喜，又觉着这小红实乃一位称心的丫头，于是不免又扭滚了一阵。

闹了半夜，二人方才睡去。

到了第二日，小红早早下床安排洗漱去了，贾芸因身体困乏，比常时起得晚了些。

待他起来时，小红不知从哪里弄了些点心来，说闹了一晚饿得很慌，教贾芸吃一些垫垫肚子。

一时洗漱已过，吃了点心，贾芸才出了凹晶溪馆，去后园门等候匠人。

又过了片时，匠人们才陆续到齐，并将事先做好的木料石墩等都带了来，便安排各人去各处做山门。

其时负责值日的婆子们，已四处告诉奶奶姑娘并丫头们，不要在那些山路左近行走。

这大观园中现有三个较大的山体，以及五六个散落各个角落的小山。

这些山一半是因势而就，最有自然趣味；一半是人工移来的假山，以补地势不足。

省亲别墅背后，亦即凸碧山庄所在的主山，是整个园中最大的山体，脉势横贯东西两墙。

而正园门入来一眼看到的，则是园中最大的假山，从怡红院延绵至潇湘馆，把正园门遮挡严实。

另一个山体，便是东面栊翠庵和玉皇庙所据之山，并延伸至石趣堂周围。

园子西面是姑娘奶奶们的住处所在，从南至北依次是潇湘馆、紫菱洲、秋爽斋、暖香坞、稻香村、蘅芜苑等，其间多以假山错落点缀。

只是潇湘馆以前面的大假山为遮掩，蘅芜苑以后面大主山为依托，互相呼应。

当初为了游园趣味，在各个山体中穿凿了许多路径，错综复杂，在里面走路一时半会也走不出来。

这次制作山门，就是要把这些山路的出入口用门关闭，需要时再打开。

那王二狗的父亲王师傅所负责的，是正园门口那座假山，贾芸便着重来这里巡视。

此时那王师傅正指挥一众徒弟做事，贾芸来到他身边，故意问他道：“二狗怎么没来？”

王师傅叹道：“他昨晚忽然说乡下有个朋友请他去做门，我因府里事情重要，斥责了他一顿，谁知他天没亮就出去了。因事出匆忙，一时找不到人手替他，少不得我多出点力罢。”

贾芸便笑道：“既如此，就当他还在这里罢，你也可以多拿他一份工钱，只是莫要与别人说知。”

王师傅听了喜悦，忙谢过贾芸。

贾芸看着众人打桩埋石，又拼接门板，都忙得甚是勤快。

因这次山门要得急，所以多请了人，务必要在三日内做完，酬劳自然也给得很足。

贾芸便又问道：“这门漆大概何时会上上去？”

王师傅道：“后日早上上底漆，到午后上面漆，至晚间都能做完。”

贾芸听了，心下留意，着他们好好做活，并让王师傅把好关。

看了半晌后，贾芸便离了这里，顺着东面的山路，再到后面主山，以至西面一带假山，一路巡视。

为了保证安全，贾芸多派了些护卫人手，来到各个造门的位置定点察看，防止有人做手脚，或作出别的不好的事情。

他自己则以巡查为主，期间找人问话，考察匠人做活时的行为举止。

半日下来，虽然有些疲倦，因牵涉到安全事项，所以也不敢稍有懈怠。

这时来到稻香村后面的假山之间，忽见远处路上站着素云的身影，正在那里向自己招手。

贾芸便借着曲折路径，渐次来到素云身边。

那素云便向贾芸笑道：“奶奶找你说句话儿，不知二爷是否有闲暇？”

贾芸怎好说没闲暇，只得随着素云来到稻香村内。

这时外面也没什么人，那些值日的婆子大多紧看着匠人们的行踪，一时照看不到这里。

因此贾芸入稻香村之举虽于理不便，却也没人来追究。

那李纨此时教素云来叫他，恐怕为的也是这时候方便。

一时来到里面，李纨先已遣散了丫头婆子，只留素云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