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将一切赌在我身上吧！（1/2）

梅丽莎主母的态度，在阿迦娜的预料之中。

这个世界的魔女，其实并不像圣教宣扬的那么邪恶。

虽然魔女们所使用的魔药，还有巫术，在世人眼中有些毛骨悚然，但本质上也是力量的一种，和邪恶本身并没有关系。

所谓魔鬼的新娘，更是无耻的污蔑与彰显圣教权威的做法。

怎么显示自己的高大上？显然贬低别人是最简单的办法，而魔女正是其中最大的受害者。

因为圣教的刻意洗脑，几乎所有的普通民众都一致认定，魔女们是灾厄的化身。

在圣教异端审问局和猎魔骑士团的活动下，无数魔女因为一时的善念在都市中暴露身份，从而被送上了火刑架。

对此，魔女们也曾组织过数次报复性的反击，烧毁了大批的教堂。

然而毕竟圣教的势大，在经过百余年的斗争后，魔女们不得不选择逃离，前往人迹罕至的森林与山野间隐居了起来。

可以说，魔女与圣教之间势同水火，这几百年来堆积的仇恨，岂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阿迦娜轻叹一声，柔声道：“但是他是为了救你的女儿才弄成这个样子的。”

“我做不到。”梅丽莎声音冰冷：“他是圣教的骑士，他的手上可能沾染了我们同胞的血。我不杀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怎么可能还去救他？”

“阿迦娜，我的女儿，不要再由着你的性子来了！”

“现在，就和我走！回到森林里去，不要再管这些世俗中人的死活了。”

阿迦娜走到梅丽莎的面前，伸出手，握住母亲微凉的手，柔声说：“母亲大人，您知道，我为什么要穿上这身衣服吗？”

“不用想我就知道，肯定是被艾登那个混蛋给胁迫的！”

梅丽莎哼了声，水蓝色的眸弥漫着杀意，扫过艾登和‘天使’激战的地方，“等他们两个分出胜负时，我就把艾登和那个天使一起杀了。”

阿迦娜脸色微变，她非常清楚，母亲说得并非是开玩笑。

无论艾登和‘天使’谁胜谁负，活下来的人，还剩下多少力量？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全大陆魔法师中排行前三的梅丽莎呢？

“一开始是这样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阿迦娜柔声道，“我觉得吧，当一名教皇也挺好的，至少我能够做一些以前绝对不敢想的事情。”

“阿迦娜？”

“母亲大人，请问我们还要在深山老林里躲藏多久？”

“在城镇里行走时，又要胆战心惊到什么时候？”

“一百年，两百年？还是更久？”

梅丽莎略微皱眉，望着阿迦娜身上的教皇法袍，似有所悟：“但是，我的女儿，这很危险……”

“母亲大人，您和奥托主教合作，和逆神教派的人合谋，难道就很安全了吗？”

阿迦娜凑上前，直视着梅丽莎水蓝的瞳，她已经能够看到对方眼中流露出的脆弱了。

她比谁都要了解梅丽莎，这位魔女们的主母，为何如此谨慎小心，就是因为她自觉肩负着所有魔女的生命，一丝一毫都不敢去冒险，谨慎已经成为了她的天性。

“您相信那些人吗？他们会给与我们，魔女们不再被狩猎的未来吗？”

梅丽莎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小声说：“……但奥托主教是这么和我承诺的。”

“您的犹豫已经告诉了我，您心里的想法，他的话不可信，对不对？”

对此，魔女主母无法反驳，只好点了点头。

阿迦娜见此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捧着母亲的脸，强迫她的视线与自己对齐。

此刻，梅丽莎眼中，那碧蓝的泉水已经荡起了涟漪。

她知道，梅丽莎已经有些动摇了。

“所以，母亲大人，将一切赌在我身上吧！只要我掌握圣都最高的权限，那么一切都将会被改变！”

阿迦娜将手按在心口，目光炽热地望着梅丽莎。

或许是被少女言语中所表现出的自信所慑服，梅丽莎有些发愣。

“——比起奥托主教，还有逆神教派的疯子，您的女儿，总能信得过吧？”

“我当然信得过我的女儿，但是……”梅丽莎依旧在犹豫，“不行的啊，阿迦娜，你始终不是真的伊莎贝拉啊，要是被发现的话……”

“没有人说过，假的就不能够成为真的吧？”

阿迦娜露出些微浅笑，那双琥珀色的瞳焕发着魔性的光辉，她用食指抵着红润的嘴唇，“知道我真正身份的人，就只有您和艾登，只要到时候艾登一死，再把证据毁灭掉，谁会知道我是假货呢？”

“那我现在就去杀了艾登！”

“不行！”阿迦娜脸色一变，急忙劝阻道，“艾登现在还有用！”

少女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他一手将我送上这个位置，让一位魔女坐上圣教统治者的宝座，对于圣教而言，他已经犯下了无可饶恕的死罪，他除了帮我以外，没有其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