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黑暗世界（1/2）

昏暗的天空，黑暗的钢筋森林，楼区间流动着炫目的灯光，共同构成暮光之城旖旎的城市景象。

在拥挤的居住区上空，一辆破烂不堪的飞行车正飞速划过黯淡的夜空。

“KD-6流浪者，开始吧，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长官。”

影之歌驾驶飞行车来到中央塔台前，这是一栋高达400米的巨型大厦，其顶部是一公顷面积的大型演播室，数不清的信号灯在其中闪烁，这里是太空训练营的转播现场。

“背诵你的基线。”

“血黑色的虚无开始编织，一个网络，细胞之间相连再相连，霓虹之神矗立着，审视着世间的一切。在黑暗的衬托下，人们同聚一心奋斗着，搭起通往明日世界的桥梁。”

影之歌麻木地背诵着这段他不知道有任何意义的文字，但他清楚必须这么做，而且要做得完美。因为在机器人遍布的暮光之城，这是人类与机器人之间最直接、简易的区分方式。

“你体内长着金属吗，KD-6？”

“什么？”影之歌面无表情地回答，如果是机器人则不会发出疑问。

“你去过孤儿院吗？”

“没有，长官。”影之歌脱口而出，他全神贯注地听着长官的问话，不能有丝毫犹豫，一旦慢了半拍，就会有更多的问题在等着他。

“你流浪街头的原因是什么？”

“我是一个底层劳工。”

“你的脑海里想着金属吗，KD-6？”

“丝毫没有，长官。”

“如果你危害社会，你想要怎样为自己解脱？”

“我是个本分的劳工，长官。”影之歌逐渐有些不耐烦，甚至有些崩溃，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需要每天重复这些毫无意义的事，而且还得时刻保持警惕，稍不留神就会被当作机器人带到检控中心体检。

“牵着你所爱之人的手是什么感觉？”

“我父母去世了，我也不曾结婚，孤身一人。”

“你渴望和机器相连吗，KD-6？”

“我自己一个人过得很好，长官。”

“你知道自己代号的意义吗，KD-6？”

“这是我的身份证号。”如果是机器人则会犹豫是否要说成编号。

“通过，KD-6流浪者，你可以继续自己的生活了。”

影之歌沉默地操控着方向盘，下降飞行车的高度，进入位于二百米处的大厦停车场。

“嘿，你这样的车不能停在这里。”保安激动地从看守亭里跑出来对着影之歌大喊道。

“我是维修工，来做日常检查，”影之歌说明来意，“原来的保安呢？”

“他死了，现在是我值班。初次见面，下次我就知道是你来了。”保安说着，返回看守亭，继续看起日报。

“谢谢。”影之歌找了个空闲的角落停好自己的车，他回过头看了保安一眼，他是个满脸络腮胡的老人，

“他怎么死的？”影之歌问。

“听说是自杀，是不是真的我就不清楚了，我是听清洁工他们说的。”

影之歌沉默地点了点头，随即带着工具进入电梯间。

“旧世界过于拥挤吗？新世界才是未来！艾伦星从今天起正式招收各行各业的劳动者，有意向的人请尽快拨通热线电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100-170，再说一遍，100-170！”

“还在为找不到工作而担忧吗？随时随地联系太空训练营，在这里你负责厮杀，我们负责出钱！地址——”

影之歌戴上耳机，闭目养神，他长叹了一口气，混乱的思绪在他脑海中荡漾。

为什么这个世界对于底层人民来说，这么残酷？那些身在高位的人，从出生伊始就享受着荣华富贵，而自己累死累活却连稳定的住处都没有。

“47层到了。”

影之歌拿着工具走出电梯间，这里是专门为大厦劳工准备的楼层，或许是那些衣冠靓丽的绅士们良心过意不去，给这些每天为自己服务的贱民一点尊严。

他木讷地在长廊上向前走，两侧的过道横七竖八地躺着些劳累的清洁工。

“你这个混蛋又来了，这里不会有人等着你的，你——”

“他不是XX，他是影之歌。”

“哦，我很抱歉，你知道的，我是一个瞎了眼的老太太。”

影之歌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向前走。

“嘿，想干票大的吗，伙计？”突然，一个抽着烟的鸡冠头纹身男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指什么，麦克？”影之歌停下了脚步。

“你跟我来。”麦克说着，走进身边的房间。

影之歌跟着他进了房间，他们面对面坐下。

麦克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厦112层的平面结构图，在影之歌面前摊开。

“你这是做什么，麦克？”影之歌疑惑地注视着他。

“下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