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橘猫（1/2）

林榆沉默了一秒，脑中闪过肖扬异常高大的父亲，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加油！”

肖扬长呼出一口气，烦躁地抓抓脑壳，“完了！就这成绩，我回家不得被我爸我妈混合双打。”

林榆诧异：“你妈妈会打人？”

肖扬拧着眉：“她不仅会打人，打得还超疼。”

“被骗了吧，她的温柔全是装的。”

何安静逐渐走近，见肖扬如此模样，顿时明白了情况，“没考好？”

肖扬：“你多少？”

“156。”

肖扬刚放下的手再次挠向脑袋，“这次真完了！两个人掉我还能编个借口，但只我一个人掉，找什么借口都不好使！”

何安静同样拍拍他的肩膀，“加油，汝任重而道远！一帆风顺！”

——

自第一次月考过后，林榆仿佛看见英语的胜利女神在向她徐徐招手。从此，背单词有了动力，写试卷也不需要沈图南催促。

一天晚上，她一连掏出三张写完的英语试卷，放在沈图南面前，双眼迸发出期待。

沈图南：“很好。”

倏地，林榆的双眸更加明亮。

订正完试卷，沈图南不由猜测：“下次月考想120？”

林榆小鸡啄米地点头，希冀的目光投向他，“你觉得可以吗？”

沈图南从兜里掏出一颗橘子糖，递给她，“可以。”

林榆接过，双手合十将橘子糖拢进掌心，“大橘大利，保佑我下次120。”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成绩是日积月累的过程，由此才能厚积薄发。

第二次月考很快将林榆狠狠挫败，英语回到原地——91。

这次月考同样结束在周五，下个周三出成绩。

知道成绩的那一秒，林榆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又来了！

她从小的考试，会的全对，模棱两可的或者丁点不会的，全蒙错。

这成绩令她一连忧郁了两天，但给出致命一击的是，上学期她常喂的那只小橘猫现身了。

亮橘色带着白点的身体在手边逐渐发凉，林榆缓缓抬起头，双眸里满是迷茫：“沈图南，它……”

“死了？”

小橘猫吃东西时会发出阵阵呼噜声，“喵喵”的声音仿佛还回响在耳边。

明明上学期还围着她转圈，这学期就成为了一具尸体，她真的没料到上学期最后一天的见面会成为最后一面。

这学期伊始，她找不到猫以为是被人领养回家。正为它高兴时，橘猫伤痕累累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出现在眼前。

身上扎着块乒乓球大小的玻璃片，它走路踉踉跄跄的，但仍然要回到林榆经常喂它的地方，努力睁开挂着水痕的眼睛，奄奄一息地对着她叫。

沈图南一直安静地站在林榆身旁，听清林榆的迷茫，他蹲下身，一只手落在林榆的头顶，另一只手顺着重力垂着，一言不发。

半晌，林榆低下头，将背上的书包挪至胸前，拉开书包拉链，缓缓抽出纸。她用纸巾盖住小橘猫染血的毛发，一张被血液浸透就换另一张。

终于，橘猫小小的身体被白色的纸巾包裹。

实验楼旁的枫树林，林榆和沈图南站在林间。

已经到了十一月，落叶火红，铺了厚厚的一层，白色的树干垂落着几片黄色的树叶，随着风轻轻摇摆。

林榆捡了块弯起的铁片，选择在落叶最厚的地方，和沈图南挖了深深的一个坑。

将小猫轻轻放入坑底，又将泥土埋上，最后搂了几把枫叶覆盖其上。

她轻语道：“以前爷爷常讲落叶归根，我不知道你出生在哪里，但这里是我第一次遇见你的地方，你的根可能就在这里。所以，就在这儿睡觉吧！”

“整个学校这里最安静，不会有人打扰。”

正是放学时间，白日里喧嚣的学校笼罩在寂静中。她嗓音缥缈，目光落寞。

“睡醒后，投个好胎！”

“就算不想成为人，也记得投成大熊猫、帝企鹅、东北虎。”

嘱咐完她没了声音，静蹲着。

须臾，林榆站起身，对等待的沈图南道：“回家。”

沈图南：“嗯。回家。”

身后，轻柔的风吹过树梢，树叶发出清凌凌的声音。

回家的路上，两人皆无言。

晚上，向榕和林桐很快发现女儿的不对劲。对即将到来的周末不兴奋了，爱吃的炸小黄鱼夹了两筷子就停了。

他们对视一眼，向榕柔着声音说：“宝贝，成绩算不了什么！这次不成还有下次，下次不成还有以后。学习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品行才是。”

林桐点头附和：“对啊对啊！爸爸妈妈不需要你挣个多好的名次回来，有大学上就行，活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注视着他们明显害怕惹到自己伤心事的模样，林榆幽幽开口：“别搞！你们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