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少时情谊（1/2）

这场灾难来的毫无预兆，刚把瘟疫的情况稳定下来，清理干净所有水源，这烈性的传染的疹子又爆发开来，原先隔离了半个村子当做疫区，现在又开拓成一整个村庄都用来安置病患了。林清歌几人也秉持着只进不出的原则全部待在疫区一个酒庄内，从第一例病例开始两三天时间已经增加到几千例。衙役之间也互相传染倒下了大半，连宋闲宋大人也感染了。还好其他受灾地方没有爆发这个疾病，眼下的情况是萧齐之在外面继续负责赈灾，给朝廷要求增援，外面的灾民在此处生病有医者治疗，吃食有衙门发放，也没有人往其他地方跑算是没有引起动乱，其他的地方在使用苏老先生的药方和林清歌的净水方法后情况也趋于稳定。林玉婉自称身体不适，也还在驿馆。其他仆从甚至李四带来的几个舞女都来此地帮忙了，人心非石，舞姬们跟着林清歌处理了几天也学会了辨认药材和熬煮药材记录病人，她们本就是学过琴棋书画的，也识得字，慢慢地被病患们叫成大夫，几个人心里也发生了变化，她们明明可以用学到的知识来获取尊重和谋生，为何要将自己一生的幸福都寄托在男人身上，她们原先最好的下场就是嫁到有钱人家做妾生下个一儿半女求得晚年还有一口饭吃。

这日林清歌教她们判断各种药物的入炉时间，说到干草要最后放置时，却见这几个舞姬都跪了下去。总穿一身粉衣的姑娘叫叶荷，跪下去认真磕了三个头：“夫人，我们几个姐妹商量过了，我们愿意在此地和您和灾民们共同进退，请你交给我们一些辩证之道。我们都是舞坊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学东西很快，您和苏老先生太辛苦也太危险了，我们愿意去伺候最严重的病患。”

林清歌扶起了她们，也不客套，直接问：“你们的身契现在何处？”林清歌想法直接，这些女孩自己有体恤苦难之心，也要有自由之身。

几个女孩子冰雪聪明这么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夫人这是要给她们赎身，赶忙又跪下。

“回夫人，奴家们的身契现在都在李四将军手上。”

“如果能熬过这一关，我们有命离开这里，你们都会成为女医。以后不要在自称奴家，称我。”

“是，夫人。”几个女孩子笑中带泪互相抱做一团。如果身契赎出来她们就不算逃奴，李四他们也没理由去为难自己的家人。夫人面冷心热，跟着学点医术她们姐妹在江南开个医馆就彻底是自由人了。这个朝代虽然自皇帝登基以来女子的地位高了不少，但是女子学艺进学堂还是十分不容易的，那些顽固不化的儒生们还是掌握着话语权，学堂都不收女子，况且学堂学费高昂，普通人家能送儿子进去已经是不易，更加不会送自己的女儿去。眼下她们能碰见夫人，也算是她们的造化了。

夜晚一只剑羽飞到屏风上，萧齐之展开一看，是一笔苍劲有力的行书：今夜子时，江陵亭一见，落款是：江晚舟。

萧齐之带上了两名死侍在夜半时间出发去了江陵亭，那里早有人等候。银色面具的江晚舟坐在茶桌前，一身姿窈窕气质艳丽的女娘在给他斟茶，见萧齐之坐下，也给萧齐之斟了一杯。

“七皇子这是不相信江某啊，居然还带了死侍。未央！”只一声招呼，那名叫未央的女子红裙飞舞，十招之内就拿下了两名死侍。

啪啪啪，萧齐之鼓掌：“好身手。”

“过奖了。”银色面具的男子拿下面具，清俊文雅的脸上笑意盈盈，一黑一蓝的双眸看着萧齐之。

“你……江十四！”萧齐之眼中震惊非常。

“是的，在夏国，我这个安国质子叫江十四，在安国我叫江晚舟，寻回我这个名字可是费了好大的力呢。”江晚舟皮笑肉不笑。

“你不是死了？”

“说来话长，以我这个不受宠的皇子一条命换了安国三年免上供，我那皇帝老儿可是觉得划算极了。不过，他现在只是个瘫子，你猜怎么着，洗脚婢生出来的我大哥成了安国国主，我也完好无损地回到了安国。你说可笑不可笑。”江晚舟自嘲地摸了摸身上的锦缎。

“这钱塘治下的贪污有你们的手比？”

“是的，本来想直接灭了朝堂派下来的所有人，不过嘛，看见你我就改了主意。”

“哦，江兄倒是十分坦诚，看来我们之间有很多话要谈。”萧齐之眼神看向两个死侍，未央了然一剑割下了两人的头颅。

萧齐之此人心智开的颇早，很小就能揣度圣意，在众多皇子中总是表现的一派不争不抢低眉顺眼的样子，唯有小时候在夏国饱受欺凌的江晚舟知道他的野心，聪慧懂得收藏锋芒，两个都不受待见的皇子年纪又相仿自然而然走的亲近了一些。萧齐之向他释放善意完全是一种对所有人都温和有礼的伪装罢了，年少时总要有一个人来说说自己的不甘心，而这个被安国抛弃注定要死在夏国的质子绝对是一个好的人选。江晚舟自然也知道这些，他并不在意，至少这个七皇子让他在举步维艰的皇室也过得好了一些，至少不用吃嗖食冷饭，对此，江晚舟对萧齐之心里是还是感激的。如今他们也许可以成为一个合作者，没有比这更两全其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