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瘟疫爆发（1/2）

“都是废物！”此刻昭阳殿上落针可闻，只有上首的圣上大怒后喘着粗气。此时距离七皇子等人南下江南已经有月余：“江南雨水已经停了十四日，可这呈报上来的百姓死亡数目良田毁坏数目还越来越多，当地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

匍匐跪地的钱塘知府宋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鼻子滴落在地，不敢抬头：“圣上息怒，雨水停了不假，可没有出太阳，各种城乡水利不堪重负地势低的县衙几乎泡在水里办公，空气湿度大，南方多山峦一个不注意就是山体滑坡，官道十有八条都走不了，救援也迟迟到不了受灾地啊圣上。”

皇帝看了一眼地上满身半干不湿都是泥点子连官靴都破洞露出脚趾的钱塘知府，显然上京这十来日都是日夜兼程未有懈怠：“七皇子如何了？”

“回禀陛下，七皇子到达江南后和百姓官兵同吃同住，另外，杀了湖州和杭城知县以及底下连坐的贪腐官员一十九名，现已追回部分银子，全部用于施粥施药救济灾民了。”

皇帝似乎心情好了些：“我儿既要救治灾民又要查案为实辛苦，你且回去助我儿一臂之力。”

“陛下，臣还有事要奏。”钱塘知府将额头抵在地砖上：“湖州多个县城突发瘟疫已经有扩散趋势，请……请苏老先生出山。”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声，苏老先生自二十四岁成为太医，就是皇家专用御医，最受皇家青睐，此时年事已高还要前往疫区，怕是皇上肯太后也不肯，这钱塘知府真是狮子大开口，皇帝还没治他御下无方，他竟敢还问皇帝要人。上首的皇帝皱了皱眉，似乎被他气笑了：“你将一鱼米之乡治理成了贪官污吏的巢穴，朕念着你对钱塘府熟悉，欲等此事了了再和你一一算账，你竟还敢问我要人了？”

“臣一人死死不足惜，可是百姓们实在熬不住了，钱塘府上百家医馆，竟无人能解决此瘟疫啊，臣实在是求人无门只能求圣上开恩，救救老百姓吧。”说罢，竟哐哐磕起了头，引得文武百官皆有动容。

“苏老先生求见。”外面一个太监尖声通传。苏老先生辞了太医院官职已经有两年，可地位仍在。皇帝边上的顺德太监看了一眼皇帝就跑下去将人迎进了内殿，苏老先生边上还跟着一个面容白净的青年，跪下向皇帝行礼：“钱塘府儒生，宋闲之子宋岸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你个宋闲，竟然还去请了苏老先生。”皇帝语气冷冷，很是不悦。

“陛下，在下愿意前往，眼下这疫病已经到了扩散的阶段，如果不加紧控制，恐怕流窜求生的灾民会将疫病带到各个地方，后果不堪设想。”苏老先生只是握拳行礼，并没有三跪九叩，这是皇家给予他的尊崇。皇帝冷下眉目，确实如此，被灾后的瘟疫断了王朝气数的例子历史上屡见不鲜，就让顺德太监拿了笔墨要当朝下旨。

“皇上，老夫还要问陛下要一人，请皇上应允。”

“苏老想要何人，在场将军大夫随你挑选。”

苏老先生摇摇头：“我想要带林御史之女，荣威侯府新妇林清歌一同前往。”苏老先生缓缓开口。林贺隐和谢老侯爷互看一眼，都没从对方眼里看到什么有效信息，只能继续往下听。

“朝堂上都是各行顶尖翘楚，为何要带一小女娘去？”丞相抱着官牌开口问道。

“此女天资聪颖，在医术上很有见地，谢侯爷之子曾被太医院下药石难医之结论，此时已然被这林小娘子治好了。老夫观她触类旁通不拘泥与医书，是个不可多得的苗子，是以，想要她过去助我。”

圣上很快拟好了旨，并让太监将旨意一并传达给了林清歌。谢老侯爷喜上眉梢，看着林清歌一脸慈爱，姜氏却是一脸担忧：“老爷，清歌一个小女娘去那动乱之处怎么行啊，你看她瘦的，一只胳膊捏不起二两肉，这可怎么办好啊。”说罢又心疼地握住了林清歌的手，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谢老侯爷假装生气：“妇人之见，圣上登基后对女子做学问很是支持，清歌能跟着苏老先生，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荣耀。你只会像个老母鸡似的护着孩子们，能有啥出息。”

“可是……”

“也不是清歌一个人去，圣上也下旨让宁儿带青龙军去助七皇子铲除贪官追回赃款，他俩小夫妻一起你还不放心？”谢老侯爷嘴上严厉，手却揽住了急的要掉眼泪的妻子，他口中的小夫妻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面色不善的转开了视线。

次日，天还蒙蒙亮，林清歌就在马车旁看见了穿的花枝招展的姜嫣儿。

“你为何在此？”林清歌问道。

“我爹娘在杭城，我要和你们一起去。”说着就打开轿子坐了进去，林清歌也没多话，坐进轿子出发了。苏老先生心急，已经早一步和钱塘知府宋闲宋岸父子出发了。谢景宁和翟硕驾马在前方开路，后面还跟着三十余名青龙军精锐，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城门驶去。到城门口马车外就传来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宿醉还没恢复精神的林清歌打开车帘，就看见了林知许一口大白牙：“阿姐，父亲让我陪你去江南。”

林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