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崔浩之死——国史之狱（1/6）

本节概述：崔宏、崔浩父子辅佐北魏三朝，对内治理，对外开拓，崔浩更是辅佐拓跋焘完成了对北方的统一大业，集万般宠爱于一身。崔浩因为国史下狱，惨遭灭族，原因不仅仅是他毫无避讳的写出了拓跋祖先不良事迹，更是因为他作为汉人在鲜卑王朝位高权重遭人嫉恨，内心尊汉歧胡，没有处理好与同僚之间的人际关系。

场景：崔浩被关押在囚车里，押送到平城南郊，押送的几十人士兵脱了裤子站在囚车旁，他们玩起了男孩子们小时候比谁尿尿远的游戏，对着崔浩的头撒尿，年近七十的崔浩一路上嗷嗷乱叫，何其悲惨。

提到北魏史上最出名的男性汉人非崔浩莫属，他和父亲崔宏辅佐三代君王，可谓风光无限，然而崔浩因为一次修编国史事件，被抄家灭族，好像在印证着那句“站得越高，摔得越惨。”就让我们一步一步来了解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以及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出惨剧。

崔浩，字伯渊，清河人，白马公崔宏的长子。

崔宏，字玄伯，他从小就才智过人，被称为冀州神童。苻坚知道他的才干，征召为太子舍人，他以母亲有病为由不肯就任。后来崔宏出仕于慕容垂，任吏部郎、尚书左丞、高阳内史，他立身正派，和当时的人不合群，虽然处兵荒马乱的时候，仍一心学习，不把金钱放在心上，妻子也免不了受饥寒之苦。

拓跋珪攻打慕容宝时，兵至常山（河北省正定县），崔宏逃到海边。拓跋珪早就听说他的名声，派使者寻来，任命他为黄门侍郎，和张兖一起总管机要大事，创立制度，并且提出改国号为“魏”，拓跋珪听从了建议。

崔宏后来又改任吏部尚书，当时朝廷命令确定官员的爵级，撰写朝廷礼仪，协和音乐，制定法律条令，申明处罚有关禁令，由崔宏总管并最后裁定，作为永久的标准。并设置八部大夫，崔宏通管三十六曹官员任命。他深受信任，势倾朝廷，但是依旧自我约束，生活俭朴，不置产业，家徒四壁，外出没有车坐，早晨、下午都是步行上朝。母亲年已七十，吃饭也没有两个菜。拓跋珪知道以后，更加敬重他，并厚加赏赐。

可是当时也有人认为他过于节俭，而崔宏却更加自我约束。他时常被召去询问古今旧事、社会制度，崔宏陈述古代体制以及历代兴废的原因，很符合拓跋珪的心意。他从未有过激的行为触怒皇帝，也从不阿谀奉承取宠。到拓跋珪晚年，因为服用寒食散的关系，大臣们多数被拓跋珪斥责，崔宏却从未受过责备。

拓跋珪对汉族士人重视，像崔浩父子这种的还有很多，但并不是每一个汉族士人都是真心配合鲜卑族的政权。

拓跋珪当年攻打中山未能取胜，军队缺粮，百姓大多把谷物藏匿起来，拓跋珪向群臣征询办法。汉人崔逞说道：“采摘桑椹可以用来代替粮食，古时传说猫头鹰吃了桑椹而改变了叫声，《诗经》中就说到这种事。”拓跋珪虽然觉得他的话过于轻慢无礼，但由于士兵急需食物充饥，就听从他的意见以桑椹代替粮食征收地租。崔逞又说：“可以让士兵及时去采摘，过了季节桑椹全都会坠落。”拓跋珪大怒说：“贼人尚未平定，士兵怎么能放下武器去山林里采收桑椹呢？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由于中山还没有攻陷，所以没有治崔逞的罪。

后来，后秦姚兴发兵侵犯东晋的襄阳，戍将郗恢派使者向拓跋遵请求援兵，拓跋遵将此事报告给拓跋珪。拓跋珪令崔逞和张衮，替拓跋遵起草书信予以回复。郗恢在给拓跋遵的信里说“贤兄称雄中原”，拓跋珪认为这句话有悖于君臣的体统，就令崔逞、张衮在回信中也采用贬低东晋君主的称呼，以此报复。崔逞、张兖在信中竟称“贵主”。拓跋珪大怒道：“叫你贬称他的国主，你们竟然称呼贵主！”然后想到了当年崔逞让北魏士兵吃桑椹的事情，拓跋珪认为这是崔逞把鲜卑族比作动物，这种羞辱是不能忍受的，于是下令赐崔逞自裁。

后来东晋内乱，荆州刺史司马休之一伙几十人被迫逃亡北方，一部分逃向了后秦的长安，一部分逃向了南燕的广固。拓跋珪很好奇为什么没有人前来投奔他们，经过打听才知道，因为听说崔逞被杀，所以司马休之等人没有选择投奔北魏，拓跋珪很是后悔，因此后来即使一些士大夫有过错，多被宽恕处理。这一举措在后来也收到了效果，等到后秦被东晋消灭之后，司马休之等人选择投奔北魏。

拓跋珪被拓跋绍杀死之后，拓跋嗣还未即位，拓跋绍因为人心不定，便取出大量财物赏赐给朝臣，只有崔宏不肯接受他赐给的财物。待到后来拓跋嗣即位，听闻这件事情后，对他大加赏赐。崔宏病逝之后，崔浩世袭白马公爵位，同样被朝廷器重。

拓跋嗣和拓跋珪一样，常年服用寒食散，药性发作后，他深感痛苦忧虑，于是开始考虑身后事，便秘密去询问崔浩。崔浩回答说：“陛下正值壮年，您的病很快就会痊愈。如果您一定要听我的意见，那我就说几句不一定合适的话，自从我们魏国建立以来，一向不注重选立储君，所以永兴初年发生了宫廷巨变（拓跋绍杀父），现在我们需要早早立太子，这样陛下您就可以不必亲自处理政事，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