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淝水之战——从投鞭断流到风声鹤唳（1/7）

本节概述：前秦强盛，统一了北方。自从王猛去世之后，苻坚昏招频出，对逆反之人仁慈，对同族之人分散安置。苻坚为实现自己大一统的志向，派大将吕光出军，欲征服西域，在国内商讨征伐东晋的可能性，众朝臣劝阻，但苻坚执意而为。前秦大军在淝水与东晋对峙，晋军无法渡河，使者前来请求秦军后撤，晋军渡河后决战，苻坚同意，秦军稍稍后撤，可是军队自乱阵脚，未战而败，晋军趁势进攻，前秦大败。

场景：苻坚说：“我们不妨稍微后撤一点，待他们渡河渡到一半时，我们再突然杀出，必能取胜！”苻融也认同，于是就挥舞战旗，指挥军队后退。

苻坚的这一退，失掉了一个可能的大一统时代，迎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乱世。可谓，一次后退，万次后悔。

消灭前燕后，苻坚高枕无忧，无所事事。因为前秦有王猛作宰相，国家政事全都经由他决定。王猛刚正贤明，清廉严肃，赏罚分明，罢免无能者，提拔重用有才而不得志者，鼓励农耕桑蚕，加强训练军队，人人各司其职，刑罚有据。因此前秦国富兵强，战无不胜，秦国大治。苻坚对太子苻宏及长乐公苻丕等人说：“你们对待王猛，要像对待我一样。”

宁康三年（公元375年），桓温去世两年后，王猛也患病卧床不起。苻坚亲自为他到南、北郊以及宗庙、社稷坛，祈求神灵保佑，并分派侍卫大臣前往黄河、华山祈神。王猛的病情稍有好转，苻坚又为此而实行大赦。

七月，王猛病情加重，临死前对苻坚嘱咐道：“晋朝虽然偏居长江以南，但他们保持着正统，上下和睦，臣死了以后，愿陛下不要图谋晋朝。鲜卑人、西羌人，才是我们的仇敌，最终也会成为我们的祸患，应该消灭他们，稳定江山。”说完，王猛就去世了。苻坚亲自参与入殓，三次前往哀悼，并对太子苻宏说：“上天不想让我统一天下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夺走了我的王猛！”苻坚太在意王猛的逝去，而没有记住他临终前的叮嘱，前秦不断扩张，吞并外族。

苻坚与王猛的情感早已超越了普通君臣，自从十八年前两人相识，他们共进退、享荣华，灭前燕，平内乱。王猛把自己的才华撒在了前秦的土地上，他与苻坚的合作，达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但是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终有一天会告别。只是可惜，苻坚没能将王猛的遗言牢记于心，苻坚不理智的决定配上极差的运气，让前秦在淝水功亏一篑。

宁康四年（公元376年），前秦消灭前凉和代国。

早在西晋长安失陷以前，曾有民谣说：“秦川之中，血流没腕，唯有凉州倚柱旁观。”等到前赵攻陷关中，氐族、羌族攻掠陇右，雍州、秦州的人民十有八九死亡，唯独凉州安然无恙。

当初，张轨出任西晋凉州刺史，西晋末年，朝廷已经无暇顾及。永嘉之乱，一部分中原人士南迁，也有一部分中原人避难来凉州，对西北部分的文化和经济起到了推进作用。后来，前秦进攻前凉，国主张天锡投降，前凉亡。

匈奴部落的刘卫辰，由于受到代国的侵扰，向前秦求救。苻坚任命苻洛，统领十万大军进攻代国。代王拓跋什翼健命令自己的外甥、匈奴部的刘库仁，与前秦会战，刘库仁大败。拓跋什翼健和几位儿子，被自己的庶长子拓跋寔君杀死，代国大乱，前秦进军，杀死拓跋寔君等人。（据李凭先生《北魏平城时代》的观点，拓跋什翼健并非被杀死，而是在被俘后，死于长安城。）

苻坚听取了代国大臣燕凤的建议，把代国的百姓分为两部分，自黄河以东属于刘库仁（豪侠爽快、勇而有智），自黄河以西属于刘卫辰（奸诈狡猾、诡计多端），各授官职，让他们统领自己的部众。苻坚把拓跋什翼健的儿子拓跋窟咄、拓跋珪带往了长安，让他进入太学读书。（正是这次战争，开启了拓跋氏与匈奴刘氏半个世纪的恩恩怨怨。）

前秦统一了北方，其强大的影响力使得周边各国纷纷前来朝贡，先是高句丽、新罗、西南夷全都派使者来向前秦进贡，而后，东夷、西域六十二国又向前秦进贡。虽然前秦强盛，但是内部也会叛乱和隐患。

太元五年（公元380年），苻洛作乱，苻坚派左将军窦冲与步兵校尉吕光，率步骑四万讨伐苻洛，苻洛大败被擒至长安，但是苻坚不忍心诛杀他，只把他发配到凉州西海郡。

仁爱有时是好事，有时却不值得推崇，逆臣之辈作乱却被宽恕，前秦的法纪不再严明。想当初王猛在时，几十天时间，就处死和黜免的二十多名违反乱纪的王公贵戚。没有王猛，苻坚又下了一招坏棋，他把十五万氐族人划分开来，虽然氐族酋长各管一方，但是严重削弱了中央实力。（淝水之战前秦失败后，鲜卑、羌族纷纷独立，苻坚将氐族部落划分开来，势力单薄不够集中，无法遏制他们的发展。苻坚仁慈，没有对外族势力赶尽杀绝，导致后患。）

这条政策推出后，苻坚到灞上（长安东部）为苻丕送行，氐族众人在辞别他们家人父兄的时候，失声痛哭，一片悲伤。宦官赵整，趁着陪同宴请的机会，弹琴唱道：“阿得脂，阿得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