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菜是原罪（1/2）

鹏得到荀芷的示意，松开了抓着荀芷胳膊的爪子。

荀芷从空中一跃而下，从地上拔出了巨镰。

“老板！——”

听到身后的动静，荀芷“啧”了一声，对着无灼熟练的翻了个白眼：“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我没聋。”

无灼在她身后站定。三米高的器灵，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荀芷缓步走到陆清泽跟前，巨镰锋利的刀尖在地上拖拽出一道长痕。

面对这样的阵仗，陆清泽反而冷静下来。他仰头看着荀芷，并不打算先挑起话题。

好在荀芷也无意就这么和他们僵持下去。她先是看了看陆清泽，又转头看了看半昏迷的明霜，叫来正在上空盘旋的鹏：“把她给我弄醒。”

鹏得到了指令，对着明霜轻轻的扇了扇翅膀。

随着鹏轻微的动作，一股狂风平地而起，直将明霜掀飞起来，重重的摔在后面的树干上。

“明霜！”

“咳，咳！”被掀飞的少女狠狠地咳出一口血来，悠悠转醒。

看着陆清泽那又惊又忧的样子，荀芷嘲弄的开口：“陆公子可真是菩萨心肠，但凡是个人就关心备至。”

陆清泽转头看向荀芷，面对如此强势的少女，他的眼中也丝毫没有畏惧：“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样的少女，绝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野姑娘。

她所拥有的恩赐“药师”，定然也是她如此可怖的实力的冰山一角。

“嗯？我还以为你会问我点别的什么？”荀芷就喜欢抓着别人的痛点反复把玩，“比如……你的那位好朋友的下落？”

陆清泽双眼的瞳孔骤然一缩。

“你知道她在哪？！”他的声音都拔高了许多，“她还活着吗？你这么强，她一定还活着对不对？”

听着陆清泽近乎祈求的提问，荀芷眉梢轻挑，不置可否。

见她这般态度，陆清泽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死了？”陆清泽感到五脏六腑都在挤压发颤，“你没有救她，是不是？”

从前荀芷抓着他的头把他往墙里砸的时候他都没有感到害怕。那时他只有羞愧，因为苏慕黎说出了那样恶毒的话，但他们没有及时阻止，等于变相的推波助澜。

他骨子里还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他也知道自己有些优柔寡断，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谁的性命，自然也就以己度人的觉得荀芷不会真的对他们，对苏慕黎痛下杀手。

直到现在，他才觉得自己窥见了荀芷的真面目。她从来都不是他所主观臆断的那样，她明媚娇艳、敢爱敢恨，她也冷酷狠绝、睚眦必报。

她尤其护短，绝不是一个是非分明的善良的人。

对于别的人别的事，她都可以做到三观正直，那是因为她只是一个旁观者，那些人情世故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但是一旦关系到她所珍视的人和物，什么三观、什么道义，她通通可以撇下。

这样的人，可以不成为她的朋友，但绝不能成为她的敌人。

是他们都错了。错的离谱。

“哎呀，你终于认识到了。”荀芷赞赏似的拍了拍手，“怎么样，是不是觉得终于认清我的真面目了？觉得我心地狭隘，可恶的人神共愤？”

“人愤不愤小爷不知道，但那几位妖神可是一定会站在你这边。”旁边的鹏小声嘀咕，“当然还有小爷我！”

荀芷一个眼刀扫过去：“不要给人家剧透这么多！再多要付费了。”

鹏又唯唯诺诺的把嘴闭上了。

“那是你的灵兽吗？”陆清泽看上去已经完全接受了苏慕黎身死的事实。

“嗯，算是吧。”荀芷胳膊一抬，让鹏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说实话，我原本不想跟你们闹到今日这个地步。”荀芷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他，“要怪就怪你的那位相好吧，呵，名门望族的教养，就养出你们这样的货色。”

陆清泽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随意践踏他人无辜的性命，狂悖妄想无法匹配的尊荣，”荀芷的话一点一点敲在陆清泽的心上，“妄自尊大，不仁不义，眼高于顶，狼心狗肺！”

“不是这样的！”

陆清泽终于忍不住了，他开始撕心裂肺的反驳。

他知道荀芷在说什么，在说苏家如今野心勃勃，想要推翻龙裔，篡位夺权。

可他也同样清楚，如今的陆家，和苏家站在了同一条线上。看着如今龙裔势微，陆家居然也想分一杯这样卑劣肮脏的羹。

他从小听着孔孟之道，无法苟同家族的做法，但他只有一人，根本无力与家族抗衡。

于是他逃跑了，他离开了京城，以为这样陆家的所作所为就与他分毫不相干。

可是如今，荀芷狠狠地扯下了他最后的遮羞布，将他的所有不堪和龌龊甩在他的脸上。

听着少年欲盖弥彰的声音，荀芷冷哼一声，她猛的抬起腿，眨眼之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