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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雾迷津渡(3/11)
那边找到这些,毕竟……也没法询问魏院使了。”
“哦?他怎么了?”朱聿恒眉头微皱,抬眼看他。
瀚泓叹气道:“真是医者无法自医啊!魏院使昨日给殿下看病完毕,回家时忽然跌了一跤摔到了头,他给自己配了服药,结果当晚就中风倒下了!如今躺在病床上,口眼歪斜,手脚僵死,除了眼珠会转外,整个人只会嗬嗬发声,连便溺都拉撒在床上了,真叫人痛惜。”
朱聿恒垂眼看着案上的钧窑笔洗,沉吟不语。
瀚泓见他没表态,似对魏院使的病情毫无兴趣,便搬了折子离开,口中自言自语:“也不知道魏院使,什么时候能恢复呢……”
一年。
普天之下,大概只有朱聿恒知道这个答案。
魏延龄大概是想要,用这样的决心,来向他表态。他这下,确实能做到对朱聿恒的病情守口如瓶,就连皇帝,也无法从他的口中撬出这个秘密了。
但他这举动却并未让朱聿恒觉得安心,相反的,只让他觉得心口那焦灼的火,燃烧得更为炽烈了。
哪怕是绝望中的一点点希冀,他对魏延龄的诊断结果,其实是抱着一丝侥幸的,或许……或许呢……
可就在这一刻,因为魏延龄对自己决绝的手段,他看清了摆在自己面前的,最终的裁决。
可他无法告知任何人,无法求助于任何人。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苦守这个秘密,孤立无援地自救。
三万里弱水浩荡奔涌而来,他即将没顶,除了阿南、除了那一再出现的蜻蜓或蜉蝣,他已经没有其他能抓住的稻草。
四天后,徐州的消息终于传来,阿南离开了那艘船,有个少年已经雇好车在等她,两人一起往开封去了。
开封。
朱聿恒手边正有一封加急送来的奏报。开封地势低洼,今年入夏后,黄河上游降雨频仍,河堤难守。
一旦河堤失守,周边受灾百姓将何止万户。朝廷自然得派人前去督察,如今工部正上报了人选,请圣上选定。
朱聿恒略加思索,在上面加上了自己的名字。毕竟,历年河堤数据,他都有所涉猎,就连工部主事也没有他精通。
临出发当日,他去宫中辞别圣上。
祖父勃然大怒,恼恨道:“工部这么多官吏,难道真的无人可用了?天下这么多事,一桩桩一件件,你哪儿忙得过来?再者你刚休养月余,就要跋涉险地,此事,朕不赞成!”
朱聿恒忙笑着安慰祖父,说:“天下之大,万事纷纭,陛下忙碌大事,孙儿就略微帮您干些小事,本是分内事。何况孙儿将养月半有余,身体早已大好,陛下不必挂怀。”
皇帝端详着他,又问:“你身体真大好了?唉,那个魏延龄,朕本来对他抱以厚望,谁知也是个庸医,竟一剂药把自己给弄倒了!”
朱聿恒随意道:“孙儿也听说了,大约是摔到头了,这种事毕竟无可奈何。”
皇帝眉头紧锁,面露烦躁之色,似还要反对他去开封之时,外面有太监匆匆进来,站在殿门口低头向他们行礼。
皇帝心情不好,喝问:“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启禀陛下,王恭厂……出事了。”
“出事,又炸了?”皇帝拍案怒斥,“这群人怎么管火药的,三天两头出事!前几月出事不是刚换了个内臣太监吗?这回是谁?”
“是……王恭厂内臣太监卞存安,正在殿外请罪。”太监战战兢兢说出了那个倒霉蛋的名字。
“让他滚!滚去受死!”
太监吓得屁滚尿流,退下时哀求地看向朱聿恒。毕竟满朝都知道,当今圣上发怒之时,除了这个孙儿,谁也无法平息他的雷霆震怒。
朱聿恒想起自己与卞存安的一面之缘,便说道:“陛下息怒,这卞存安办事稳重,之前还叮嘱过诸葛嘉,连面粉飞扬都要注意的,应当是个谨慎之人。此次事故或另有隐情,就让孙儿替陛下去瞧一瞧吧。”
“你又揽事上身。”皇帝烦躁地挥挥袖子,说,“还要去开封呢,你就少费心管这些了,好好收拾行装去吧。”
“是,多谢陛下!”
朱聿恒出了宫门一看,门前跪着一个身材枯瘦的太监,正是卞存安。
上次只遥遥望了他一眼,如今朱聿恒仔细打量这个人的模样,不由得微皱眉头。
宫里稍有地位的太监都十分注重修饰,熏香描眉的都大有人在。可这人不但不修边幅,连脸都没洗干净,上面还有灰黑的火药烟熏痕迹,又被汗水冲出黑一道白一道的沟壑,几乎是张大花脸了。
他还穿着上次那件颜色褪旧的姜黄色曳撒,手肘袖口处都磨出毛边了,衣上还被烧出了几点黑洞,显然王恭厂这次爆炸,他就在现场。
朱聿恒示意他跟自己走,一边走一边问道:“卞公公,你担任王恭厂的内臣太监有多久了?”
卞存安口舌似不太灵便,说话僵硬,声音也有点嘶哑:“今年二月底。”
“哦?那你之前在何处?”
“内宫监。采石场匠人把火药放多了,奴婢多嘴说了几句。王恭厂见奴婢略懂此事,便调过去了。”
“短短两年就能接手王恭厂,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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