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漱玉苑（1/2）

柳霓裳带着侍女小红，小翠在后宫四处闲逛，让侍女一一介绍。行至一荒僻的宫殿，问侍女：“这是哪？”

小红，小翠均是原在皇子宫里伺候过李承煦的，底子干净，资历深且忠诚，对皇宫亦熟门熟路，所以李承煦将她们派到柳霓裳身边。

听到柳霓裳问，小翠便说道：“柳美人，这是漱玉苑。”

柳霓裳：“怎的看着荒芜了许久，无人居住的样子？”

漱玉苑就看到两个年约三十多岁的洒扫宫女在扫着落叶。

小翠回道：“是！这原是苏美人居所，听说苏美人本就不受宠爱，被皇上随意安排在如此偏僻的宫殿，后来难产而亡，三皇子被迁到了坤宁宫记在皇后娘娘名下，大家嫌这里晦气，再无人愿意来住，已经荒废了二十年了吧。”

柳霓裳问：“那这些洒扫宫人呢？”

小翠道：“这些原就是苏美人身边的洒扫宫人，宫殿无人居住，也需要打理，况且其他宫殿不愿收她们，她们无处可去，便留在此负责洒扫维持宫殿完整。”

柳霓裳终于找到苏美人住所，竟还保留着旧貌，旧宫人，欣喜不已，面上却状似随意道：“那我明儿便搬到此处来。”

小翠很是惊讶：“柳美人这又是何苦？美人如今圣眷正浓，圣上还特意赐了您住蘅芜苑，不仅离圣上住的乾清宫近，宫殿更是比这里精致奢华数倍。您又何苦住到这等偏僻之地，白白的沾了晦气，别人躲还来不及呢。”

柳美人心道：“谁管皇帝老儿住的近不近，宠不宠我，我入宫只为父母查案，皇帝老儿早早的将我忘了更好，落个清净，无人在意还更方便查案。”

但是嘴上自然不能这么说，只道：“我就是喜欢清静，你看这漱玉苑虽旧，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保留完整，门口还有颗银杏树，我甚是欢喜，还能在树上缠个绸缎，方便我练飞天舞。其他宫殿都住着好几个嫔妃，吵得很。”

小翠看柳霓裳如此执着，她一个宫婢自然不敢再劝，便应了声是。

第二日小翠便去禀告了燕帝，将柳霓裳一番原话传了上去。燕帝虽嫌弃漱玉苑太偏僻，但想想柳美人那一支飞天舞实在精妙绝伦，让她无人叨扰独自练舞倒也不错，便允了。

当下燕帝便派了几个太监过去里里外外重新修葺倒饬一番，换了全套精美家具，又赐了一堆古玩字画布置，漱玉苑瞬间焕然一新。

柳霓裳搬进来后，每日里在漱玉苑四处查看，毕竟年岁久远，又被燕帝派人重新换了装潢，实在找不出什么线索，倒是从细枝末节处看得出当年苏美人在此生活清苦，杂物房里堆着的木材木炭，全是最劣质的。

柳霓裳便将目光转向了两个洒扫宫女，问她们道，寻常宫女二十五岁便可以放出宫，为何她们这般年纪还留在此处做洒扫。

两个年长宫女一个叫碧玉，一个叫碧云，相视一眼后，碧玉开口道：“家里贫苦，且她二人身体均不太好，恐难孕育，放出宫去也未必能嫁人，倒不如留在这个宫里，每个月还能有7两俸银，拿去贴补家用。”

柳霓裳道：“那怎的不想办法去其他宫殿？这宫殿毕竟荒芜多年。”

碧云回道：“这个宫殿本就荒僻，会被派来这里的宫女，都是最末等的宫女，无权无势的，想去其他宫殿也极难。既如此，倒不如留在此处，无人管束，每日做好洒扫便可，每个月还有固定俸银拿，虽然没有向上爬的机会，也没有主子的赏赐，却也乐得清闲。”

两个宫女看着便是老实之人，所言甚为诚恳。柳霓裳吩咐小翠从荷包拿出两枚纹银赏赐她二人，道：“以后且踏踏实实在此做事，只要你二人忠心耿耿，赏赐自不会少。”

两宫女几乎从没收到过主子赐的赏银，原来的苏美人生活清贫，也是给不出什么赏银的，于是分外惊喜，连连跪谢。

柳霓裳继续道：“你们是宫里的老人了，左右闲着没事，我新来乍到的，莫不如同我聊聊苏美人？”

碧玉回道：“是！

奴婢二人当年被宫里派到苏美人这里时，也不过十二三岁，苏美人一夜承宠后被圣上赐了漱玉苑，封了苏才人，同时派了我二人来到此处。

各处管事的见着苏才人不受宠，从不曾给过她好脸色，缺衣少食均是常事，吃穿用度均为末等，过得连宫里好些的宫女都不如，连用的碳都是最劣等的木炭。

但苏才人性子平和，从来不争不抢，亦从不曾抱怨。因着营养不良，身形消瘦，她怀孕三个月后，跟在她身边的沈姐姐，才察觉出她身体有异样，怀疑她有了身孕，跑去乾清宫跪求了好几次，才求得圣上派了御医来诊脉，诊出了有孕。

后来因着苏才人有孕，皇帝恩准她开了小厨房，吃用一应自行下厨开灶，沈姐姐精心照顾，才让她顺利度过孕期，直至怀胎七月……

那日……

碧玉犹豫了下，不知是否可以开口，柳霓裳见状又递了一枚纹银过去，道“大胆说，无妨，除了我知，不会再外传，你二人往后既然跟了我，自然应该以我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