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兄弟即具和乐且孺（1/2）

“对先皇后一笔带过，对苏美人的厌弃嫌恶……母后究竟隐瞒了多少事情？苏美人真的背信弃义，为了自谋出路，就背刺先皇后，自荐枕席爬上龙床吗？”走在皇宫路上的李承煦内心千头万绪，心中宛如笼罩着一团迷雾……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萧瑾瑜对江皇后的戒备和惧怕。

“她呢？她又隐瞒了多少秘密？她又知道多少母后的秘密？对母后又有多少了解？”

“阿煦，去皇兄那，陪皇兄喝几杯，可好？你我许久不曾同饮了。”李承衡的声音打断了李承煦的思虑。

细心的察觉到李承煦心事重重的模样，李承衡关切的问道：“阿煦，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需要皇兄帮你吗？”

李承煦望向李承衡温柔的目光，笑着摇了摇头，“无事，想了些琐事，入了迷罢了。”

拍了拍李承衡肩膀，道：“走吧，去你宫里。”

两人来到东宫，太子妃江迎雪见到李承煦，微行礼，道：“四殿下。”

李承煦望了望江迎雪，温温婉婉的大家闺秀模样，亦是江若宛亲侄女，李承煦表妹，笑到：“皇嫂，不必理会我俩，我与皇兄喝两杯。”

江迎雪眼神微微一黯，抬眸笑道：“我给你们去弄些下酒菜。”

说完便吩咐身边的宫女去小厨房做了些菜，不一会满满当当端了一桌，又为他们拿来几瓶上好桂花酿，施施然屈礼退下。

两兄弟屏退宫人，喝过三巡，酒酣耳热，聊得越是畅快。

李承煦突然问李承衡：“皇兄，在你眼里，母后，是怎样的人？”

李承衡顿了顿，略略思索：“母后……虽是严厉，但……舐犊情深，我知她做的一切皆是为我好，天下无不是之父母。”

李承煦苦笑：“是么……”

“皇兄，如果有一日，你发现，你心目中的母后，与真实的母后，并不相同，你该如何？”

李承衡：“怎样的不同呢？人有千面。作为我们的母后，她有慈母严母的一面，在父皇面前；她有端方得体妻子的一面；在天下朝臣面前，她有母仪天下的一面……你又如何能要求她每一面都相同呢？”

李承煦：“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们的母后，或许，并非看起来的那么温柔良善，或许，亦是个杀伐决断，心狠手辣之人……你该当如何？”

李承衡震惊的看向李承煦“阿煦，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有此一说？你可是对母后有什么误会？”

李承煦噗呲笑了：“皇兄，瞧你，随便说说，便当了真，我不是说如果吗？如果！我只是好奇，如果我们的母后，并非一个好人，你会如何？你且就回答我罢！”摇晃着李承衡的衣袖，又撒起娇来……

李承衡看他这样，松了口气，思索片刻，道：“无论母后是怎样的人，她终究是我们的母后，血浓于水，她对我们的爱永不会变。即使她真的做了什么错事，那必有不得已的理由，再者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只知，天下无不是之父母！”

李承煦喃喃：“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是了，这就是自己与皇兄的区别。”

“皇兄心思澄明……对待世间万物，总怀揣美好……”

于是笑了笑，道：“皇兄所言极是！继续喝吧！”

桌面的酒见了底，宫里已经落了钥，李承衡便扶着李承煦到东宫偏房入睡。看着他传来匀称的呼吸声，笑了笑，替他盖好被子，自己坐到了院中，此时天空一轮明月皎皎，秋意萧萧……

“银烛秋光冷画屏

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

坐看牵牛织女星”

李承衡的思绪渐渐飘远……

国子监

“哎呀，太子殿下，这篇文，你怎的又背不好！都三日了！”

“还有这字，怎的写的如此潦草！你究竟有没有好生学习？你可是太子殿下！将来要继承大统的啊！不可有一丝懈怠！”

安太傅的声音急切又失望，絮絮叨叨的责备个不停。

年少的李承衡磕磕绊绊“常……常棣之华，鄂……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莫如兄弟……兄弟……”

“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李承煦朗声接道……

安太傅：“你看看！四殿下足足比您小了四岁，背的都如此流畅！哎呀！”

安太傅深深叹息道：“今日，不背完这篇诗经，不许下学！”

摇着头背身离开。

李承衡拿起书本，含着泪继续背诵。李承煦擦着李承衡眼泪道：“皇兄，莫急，我陪你，等你背会了，我们一起下学！”

坤宁宫

江宛若：“衡儿，你出生便是太子，身负大燕国的未来！怎的如此不中用！学什么也学不好！还不如你弟弟聪慧！是要我让你父皇将太子之位移交给你弟弟吗！”

李承衡跪在地上，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