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沈梦如（1/2）

“你竟不知？那天下午，你家里来了个客人，我当时刚好经过你家，被你娘喊住，同我买了只野鸡，与我闲谈了几句，说给贵人加道菜。”

柳霓裳：“那贵人，是谁，你可知？姓甚名谁，长什么模样？”

赵青：“这我真不知，你娘说是贵客，我便好奇朝屋里张望了下，问是谁，你娘笑笑并未回答。我只记得那贵客身着华贵，绝非你我这种百姓所能穿着的服饰，容貌没看清，只记得约莫三十多岁，看着与你娘年纪相仿。不过……”

柳霓裳道：“不过什么？”

赵青：“不过，又不像高门大户里的夫人小姐装扮……倒像是……倒像是……”

柳霓裳急的不行：“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

赵青：“你莫急，我仔细想想，那装扮我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

“哦，对了，倒像是宫里出来的女官，我这些年偶有来京城卖野味，有见过如此装束。”

“都过了十年了吧？我仍能有此印象，一则当时穷乡僻壤的，难得见到如此贵人出没，二则第二日，你家便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我方因此印象深刻。”

“对了，当时你怎不在家？去了哪里？后来又为何不回去呢？”

赵青问完，又恍然道：“也是，一家人遭了如此大难，恐怕也无法重回旧地了。”

柳霓裳不觉已满面泪水，道：“多谢赵大哥此番相告，实是帮了我大忙。当日我早早被我娘叫去了外祖家，第二日方回来。”

又行了个礼道：“赵大哥，这世间，除你外，已无旧人再认得我，请你回去后，务必不要同任何人提及见过我，以免惹祸上身。”

又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了几块纹银，道：“这个是买兔子钱，你且拿回去，给嫂子买点好的补补身子。”

赵青赶忙推辞：“这我如何能收？”

柳霓裳道：“赵大哥，你们一家素来心善，从前每次路过我家见着我，还会给我糖吃，打得的野味，卖不完的部分还常送我们些许，改善我们伙食，于我而言，你就像我真正的哥哥一般。我家人出事那年，我才不过十岁，懵懂无知。这些年侥幸活下来，多少存了点体几钱，这些便当我给嫂子的心意。你莫要推辞了。”

“另外，我说的话，你万万放在心上，莫要忘了，不要同任何人提起，哪怕嫂子问起，便也说遇到个大方的贵人，心情好赏了点纹银给你。无论任何人问，都要说我早就死了。死在十年前的大火之中了。今日，你也当不曾见过我。”

赵青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推辞不过，连连谢着收了银子，道：“我往后打到好吃的都给你送点来，就说迎春楼找我买的，这些便当预付的定金吧。”

想了想，又道：“你说的，我懂了，你往后，也定要保护好自己。你一个女子，遭逢如此大难，这些年，想必不知如何艰难。如今看你还好好活着，我也甚觉欣慰。

“你放心，我今日不曾见过你，也不认识你，毕竟十年过去，你若不说，我亦是万万认不出你的，这世间，无人再认识你。”

柳霓裳含泪点了点头，挥手与赵青道别。

等他走远，转身吹一口哨，立刻有一鸽子飞至她面前。她快速写了几个字，用线缠在鸽子脚上，放飞鸽子……

酉时时分，李承煦来到迎春楼。

柳霓裳：“怎么今日来得这样迟？”

李承煦：“总是青天白日的来青楼，容易叫人生疑。”

柳霓裳：“是怕夫人误会吧？”

李承煦沉默。

柳霓裳无心玩笑，便略过此话题，快速将今日见赵青之事一五一十说出。

李承煦甚为惊讶：“宫中女官的装束？这么说来，你家失火之事，竟与宫中扯上关系，怕是牵扯到什么陈年秘辛了。只是不知那女官是谁，赵青没看清脸，只能重新去宫里想办法通过档案库查到当时不在宫里的女官名单。”

李承煦又道：“那女官，若是自然到了年纪离开皇宫，便不必要做女官装扮。既穿着女官装束，要么，便是出城办事，途经此处，要么，或许是仓促逃离皇宫，来不及更衣。”

“她到你家之后，第二日，你家便被一场大火烧的干净，寻出来的尸体里，并无多一女子尸体，那么，她是逃离了？还是被凶手毁尸灭迹另行处理了？”

李承煦陷入沉思……

柳霓裳激动到：“殿下是说，那个女官，或许还活着？”

李承煦：“几率极其渺茫，极大概率是被杀了，尸体另行处理了。”

柳霓裳面色黯淡……

李承煦：“不要难过，如今有了这线索，你家人的案子便有望追查，我会尽快派人去查档案库的。”

柳霓裳悲痛欲绝，忍不住靠在李承煦肩头殷殷哭泣，李承煦迟疑再三，终究于心不忍，伸出手轻拍她安抚……

是夜，李承煦便派了安插在皇宫中的密探，将十年前柳霓裳家起火前后七日，宫内离宫，失踪等女官，宫女名单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