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1/2）

中秋宴毕，萧瑾瑜与李承煦返程路上，与李承煦道：“明日臣妾请了百草先生为祖母请个平安脉，不知是否能回一趟萧府？”

李承煦：“祖母身体要紧，去吧。”

次日天光大亮，萧瑾瑜便带了子衿，歆兰回萧府，等下人禀报百草先生已到，立即移步到正门亲自迎接。

如她所料，灵夕子也来了。灵夕子年少时便生得眉清目秀，如今因着常年熟读医书，身上自有几分书卷气，又因跟着百草先生常年上山下地的四处采药，肤色健康，肌肉结实，身材匀称，瘦而不柴，身高稍低李承煦一些。

“为何会想到将灵夕子与李承煦做比较？”萧瑾瑜反应过来后，一脸莫名其妙。

对着百草先生行礼过后，萧景瑜朝着灵夕子道：“夕子哥哥，许久不见。”

灵夕子温润一笑：“瑜儿妹妹。”

年少时，百草先生每次来萧府都带着灵夕子，百草先生与萧恒渊在斗棋时，大萧瑾瑜几岁的灵夕子，便负责带着她玩耍，教她认识花园里的花草树木虫鱼鸟兽，陪她荡秋千，偶尔也教她读书识字，总是耐心而温柔。两人也算青梅竹马的感情。

迎着百草先生与灵夕子进入正堂，上了上好的雨后龙井。

一盏茶过后，百草先生并不耽搁，便让萧瑾瑜请了祖母出来，为她号脉。号脉过后，百草先生道：“老夫人并无大碍，不过是年岁渐涨，气滞血瘀，眠少梦多，脾胃虚弱，积食难消，且有些肺热。”

拿过纸笔来了一张方子递给萧景瑜，道“拿这个方子去开药，三碗水煎做一碗，每日早晚各一副。我这药不仅可治疗老妇人之症，且添加了几味滋补良药，可长期服用，对老妇人颇有增益。”

又道，“同时，饮食需得注意，多食清淡，少食生冷辛辣油腻之物，少食甜腻，小米粥配些肉糜青菜最佳。”

“平时亦要多加走动，促进肠胃消化，呼吸些新鲜空气，亦能让心胸更为开阔，情绪更佳。”

萧瑾瑜恭敬应是，让人扶了老太太回房，又让母亲带着弟弟离开，方才对着百草先生重重行一礼，道：“老先生，小女有小女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先生准许。”

百草子正在收拾药箱，听闻此话一顿：“何事？”

萧瑾瑜道：“小女想请灵夕子入宫做太医。”

百草子脸色瞬间一变，冷声道：“先皇帝在位时数次邀我皆被我推脱，我甚至因此遁入山林，如今，你们倒是打上了我徒儿的主意。”

灵夕子面色平和，没有表情，不知做何想。

百草子又道“你是皇帝老二什么人，怎的给他当说客来了？听说你刚嫁了睿王，可是睿王要你来的？送我徒儿入宫，讨好皇帝？”

灵夕子正襟危坐，搭在腿上的手突然微不可察的握紧。

萧瑾瑜缓缓回道：“老夫子莫急，瑾瑜一一同您道来。”

百草子：“看在我与你父亲多年故交的份上，我方不立即拂袖而去，便给你个理会，看你怎么说。”

萧瑾瑜：“我的确是刚嫁入睿王府，但此事与睿王无关，睿王殿下并不知我今日之举，也并非为讨好皇上，而是为天下苍生计，实是我个人之举。”

百草先生冷哼一声，道：“既然不是睿王的意思，你为何有此一说？况且，进入皇宫，服务于皇室一族，怎还成了为天下苍生，况且，天下苍生又与我何干？”

“我平生最憎束缚，亦无意卷入朝廷纷争，我便就此一个徒儿，我待他如子，更不会让他进入皇宫。”

“况且，我如今年迈，亦离不开我灵儿的照顾。”

萧瑾瑜道：“老先生，您医术精湛，一生行医问诊拯救过不知天下多少人性命，医者仁心，既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又岂会不在乎天下苍生？”

“您一直以神农氏为尊，曾言若非是他愿品尝百草，以身试毒，又写出《神农百草经》，方拯救天下不知多少病患。”

“您如今年迈，入宫确实多有不便，我才想到让灵夕子入宫，太医院如今亦有不少杏林高手，擅长妇科的方舟子方太医，擅长毒理的刘拥刘太医……灵夕子可与各家太医交流医术，海纳百出，有容乃大，如此更能精进自身医术，若以此著医术一卷，前有古人的智慧，后有当代医者们的经验，著个《百草内经》，所著必能比肩《百草经》，德被天下，福泽千秋。”

“再者，亦非终身入太医院，可于太医院便当学术交流，学习数年，待书著成，再同圣上辞行即可。”

“至于老先生您，小女名下有药铺两间，先生若愿意，可赠与先生，让您用以问诊治病，等灵夕子医师归来之前，您均可以此落脚，您若不愿，我给您一两婢一奴才，伺候您洗衣做饭亦可。”

“若灵夕子入了宫，您也不必担心皇上再传诏于您，因而四处躲藏奔波。您觉得呢？”

与太医院那几位赫赫有名的太医圣手交流医术，且著医书流芳百世，这番话的的确确打动了百草子，况且年纪渐长，属实亦不愿过多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