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玉的裂痕也一览无遗（1/2）

第91章 玉的裂痕也一览无遗

柳二龙一阵风似的冲进了雷霆学院的马车里。

遭遇敌袭，皇家骑士团不敢再在这片山谷中停留，马不停蹄地准备启程，同样刚结束一场酣战的雷霆学院众人正在做简单的休整。玉天心和这个自幼流落在外执意要跟母姓的姑姑不太熟，皱皱眉头正要问她有什么事，柳二龙已经抓住了他的手焦急道：“跟我来！”

玉天心一头雾水，却又挣脱不开柳二龙的钳制，只能被她半拉半拖着走到了马车外。

这个刚勇凌厉到敢指着他爷爷的鼻子破口大骂的姑姑此时眼圈竟有些红：“玉天心，桑桑现在性命垂危，你能不能帮我救救她？要是小刚在这里，他肯定也会来的，连他的份，算你叔叔和姑姑求你的。”

性命垂危？

玉天心的脑海空了一瞬，第一时间竟不是疑惑为什么柳二龙会找他来救人，而是脱口问：“她怎么了？”

“……跟我来。”

断裂的骨骼已经被修复，血也止住了，她的脉搏却依旧孱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并且还在不断的衰微下去，弗兰德用温水打湿的毛巾擦干净她脸上干涸的血迹，露出底下本来明净如玉此时却蒙上了一层灰败阴翳的肌肤。

有得必有失，妄图以凡人之躯登临神境，就要支付相应的代价。每一次展露出那暴戾的龙形，都是在消耗她的生命本源，任何魂技和药物都补充不了化作薪柴燃烧殆尽的生命力，唯有同源的龙血能填补枯涸。

——她的生命力在不断衰弱下去，这也正是她会时常感到“饥饿”的原因。

柳二龙虽也是龙类武魂，但她的魂力属性与桑夏相冲，以桑夏现在的状态已经无法将其自主疏导转化了，柳二龙的血会如同岩浆般摧毁她的器官和经脉，所以弗兰德才会让她去找武魂虽刚猛霸道魂力却中正平和的玉天心。

柳二龙在路上简单给玉天心解释了一遍，来到散发着浓郁铁锈味的马车车厢里，看到鬓发散乱浑身是血的桑夏，他的心紧了紧，不用柳二龙提醒就划开了自己的腕脉，把淌血的手腕凑到了她的唇边。

苍白缺血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在本能的驱使下露出锋利的犬齿，一口咬在了他的伤口上啜饮起温热鲜血来，玉天心的身体因为刹那的疼痛而微微紧绷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默默地看着她。

那头龙……是她？

坦白说在听到柳二龙这么说时他以为她是给自己讲了个不太好笑的笑话，她不是个辅助魂师吗，多病多灾弱不禁风，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又娇气，连手心被电了一下都能疼得眼泪汪汪。

可柳二龙的语气言之凿凿，由不得他不信。奇怪的是他对她的看法竟然没有任何改变，依然觉得她是娇气病弱的小姑娘。他伸手轻轻拨开她肩头的发丝，伤口已经好了，大蓬的血迹却还浸染在上面，流了这么多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撑下来的。

嘴边的涓涓血流只是杯水车薪，饥饿和贪欲在体内碰撞交织，驱使着她睁开了眼睛，鎏金光彩在眼底晦明闪烁，她的眼神狞厉而迷惘，玉天心忧虑地喊她的名字：“……桑夏，你好些了吗？”

她定定地看着他，突然撑起身体坐起，扯住他的衣襟把他拉了下来，张口狠狠咬在了他的颈动脉上，另一只手上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伸长成锐利的爪，并拢如刀抵着他的后颈防止他挣扎。她的瞳仁转动，黄金瞳忽明忽暗，警惕而冷漠地盯着弗兰德和柳二龙，提防着他们会抢走自己的猎物。

弗兰德强忍着担忧低声说：“二龙，我们出去吧……玉天心，如果你撑不了的话就喊我们。”

玉天心没有挣扎，要害被利齿洞穿，他的身体为之一颤，竭力忍耐着规避危险的本能掐住手心克制地保持不动，任由她汲取自己的血。

随着血液不断流失，他的眼前渐渐模糊不清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由内而外地发散出来，仿佛是饥饿、干渴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让他的呼吸粗重了许多。蓝紫色的鳞片从他手背上浮现，沿着手臂一溜蔓延，他不受控制地开启了龙化状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龙族的传承断绝太久了，就连桑夏继承的那部分记忆也没有告诉她对龙类而言，“情欲”和“食欲”的界限其实是相当模糊的，在遥远的太古时期，它们的每一次繁衍行为都如同要把彼此吞吃入腹。

桑夏抵在他脖颈上的不只是锋利的爪牙，还有温软湿润的舌头，堪称柔和地卷过那些细小的血珠，却比危险的利齿更让他觉得战栗，他的胸膛急促起伏着，心跳如擂鼓，眼神茫然，本应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浮着异样的潮红，气息不稳地低喘着喊她：“桑……桑夏……”

他的衣襟被她扯开了，从未示于人前的胸膛在衬衣轻薄的布料下随着呼吸若隐若现，流畅明晰的肌肉线条如同名家刻刀下的雕像。

埋在他颈窝里的桑夏抬起头来看他，她的嘴角还挂着血迹，神情却迷茫无害，龙血的作用让她的脸色好看了很多，脸颊上染上仿佛饮酒之后的浅浅红晕，睫羽颤动，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在已经快要被本能彻底驱使的玉天心眼中宛然如诱人的血食。

两个人的脑子都不太清醒，更无从思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