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给姐姐笑一个（1/2）

第87章 给姐姐笑一个

舞会还没结束，桑夏却连轴转得有些头晕，找了个借口溜出来到礼堂后的小花园里透气，脚上的靴子跟双高跷似的，虽然没有高跟鞋那么折磨，但穿久了也够累的，她干脆把靴子和袜子都脱了下来扔到一边，光着脚踩在沁着冰凉夜露的青石板上。

月光静悄悄地洒下来，在地上投映出流波似的银辉，与不远处的通明灯火丝竹笙歌泾渭分明，她的影子伶仃地倒映在月光的溪流里，让人油然而生“形影相吊”之感，人生如逆旅，光阴百代过，她笑起来，手指按在膝盖上散漫地打着拍子，轻声哼唱：“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先前在舞会上众星捧月如鱼得水，现在无人问津了也能一个人自娱自乐的哼歌，适应能力倒是良好，同样受不了礼堂里吵闹的氛围而退场的玉天心静静地想。

女孩突然跳了起来，转身向着他立身的阴影低喝，嗓音隐隐冰冷：“出来！”

惊讶于她的敏锐，玉天心慢慢地从灌木中走了出来，桑夏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认出了他来，撇了撇嘴坐了回去：“是你啊。”

这人还真是秉持酷哥形象不动摇，把礼服穿得像军装一样，好像随时都准备上战场英勇就义，她往一边挪了挪，给他腾出半边位置来。

她白皙光裸的双脚踩在地面上，脚趾被冰得微微蜷缩起来，玉天心的目光不带任何狎昵意味地从那上面掠过，平铺直叙地客观陈述道：“光脚踩地会着凉。”

“鞋太沉了，我累。”桑夏回答，她用两手撑住脸颊，一缕弯起的发丝在她耳边晃晃悠悠。

她捧着脸发了会儿呆，突然转过头来看他，平素空明如洗的眼睛水汽蒙蒙，像清晨起雾的湖泊，玉天心想起之前队友们讨论起她时说她有一双好看得让人惊心动魄的眼睛，现在看来这个形容也不算夸大其词。

连他都被盯得紧张起来，不自觉地挺直了本就挺拔的腰背，按在膝盖上的手悄悄收紧了，神情愈发肃穆地思考起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玉天心，”她开口，彬彬有礼地问，“我可以咬你一口吗？”

玉天心：？

她出手如电，转眼间就扣住了他的手腕，张口往他的脖颈上咬，玉天心猝不及防，仓促间下意识地开启了武魂附体，腕上龙鳞闪动起蓝紫色的电光，桑夏被电了一下，痛得“嘶”了一声，把手缩了回去，掌心已经被烙出了一道皮开肉绽的伤口。

眼眶里立刻因为疼痛而浮上了生理性的泪水，她生气地使劲踹了罪魁祸首一脚，带着哭腔控诉道：“你欺负我！”

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的玉天心被她踹倒在了地上，横遭无妄之灾还被兜头扣了一口大锅的他失语了片刻：……到底谁欺负谁啊？

他想站起身来，桑夏用手颐指气使地一指他：“不许起来！”

玉天心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女孩身上清幽的茉莉和薄荷香气中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红晕一直从脸颊染到耳根，如同玉石上泛起的红沁，想来是喝醉了。

魂师大赛的参赛队员名义上都还是学生，这场舞会上是没有提供酒的，唯一含酒精的食物是甜品桌上的酒心樱桃慕斯，居然只是这样也能醉。

和醉鬼一般见识干什么？更何况上次他喝醉也是她把他带回雷霆的，现在两个人算是扯平了。他依言蹲在地上不动弹，仰起脸来听她还想怎么指挥自己。

“我手疼。”桑夏把受伤的手递到他面前，白皙如玉的手心里那道伤口看得人触目惊心，边缘被烧灼出隐隐焦黑的痕迹，玉天心叹一口气：“你不是有治疗魂技吗？”

“是吗？”她疑惑地嘀咕了一句，被酒精麻醉得晕晕乎乎的大脑迟滞地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家伙是在糊弄她，“我怎么不知道？”

算了。

玉天心捧住她的手腕，用龙化状态下尖利的指甲小心翼翼地撕掉她手上和焦糊的皮肉黏连在一起的手套。他自己就经常受伤，身上常备着处理伤口的工具和药剂，低头把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用干净的纱布缠裹住，动作始终细致轻柔，以免弄疼了她自己又被无理取闹地踹一脚。

桑夏用另一只手抬起他的脸，月下看美人果真所言非虚，清透的月光描摹出他清隽颜容，和额发投下的阴影将他的眉眼切分得半明半暗，柔化了锋利眉骨的轮廓，让他眼角眉梢的清冷似乎都淡去了许多，长睫毛下的眼睛是晕着阴郁灰调的蓝，仿佛积雨的天空。

她呲牙一乐，露出一副流连花街的纨绔恶少样：“小帅哥给姐姐笑一个！”

“……”

玉天心抿唇：“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你胡说。”她气哼哼的，抬脚又想踹他，眼见就要诠释字面意义上的“蹬鼻子上脸”，玉天心不得已只能逾矩地抓住了她的脚踝才避免了被踹在脸上的命运。

她完全不讲道理：“我都没喝酒，怎么可能醉。”

圆圆的脚趾头戳在他的肩膀上，甲色是淡淡的粉，如同珠圆玉润的贝壳，再往上是白嫩的脚背和被他扣在手中的纤秀踝骨，玉天心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慌忙放开了手。

他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