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开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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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帅负剑先行，李星云紧随其后。不良帅按下机关，灯火紧接着闪亮。

“看来，你对此地很熟悉。”

“哈哈，本帅没有来过此地，但是这里是本帅令人修建的。”

袁天罡继续带着李星云向前走，看到眼前的一幕，李星云大吃一惊，“这…这是…”

修建的赫然是龙，龙身下乃是皇位，皇位之下乃是台阶，台阶之下是类似于朝堂，朝堂之下乃是当年修筑此地的不良人。

“他们，难道便是当年建造此地的不良人？”

“枯骨罢了，何足挂齿。”

“这，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成枯”

“呵，将，岂可与帝王功业相比。帝王谈笑间，当一言倾天下。”

“笑谈之中，多少数不尽的功业，但笑谈之中，多少数不尽的白骨皑皑，一句话，多少人颠沛流离，又有多少人，魂归无处。只是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

几句话，李星云感觉世道无比的不公，为何能一言决定他们的生死，简单的一句话，哪怕代表着丰功伟绩，难道就能掩盖了数不尽的白骨吗？

……

“但是，这一句话，能杀人，是不是也能救人？其实我始终明白，龙泉不出，这些可敬的死士便会永不瞑目，大唐不复，他们的牺牲将会毫无价值…”

“我辈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亦逢乱世，当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但我也明白，这世间无不死之人，无不衰之国，可若是辈出的能人都如你一样，一活，百年……抓着已逝之势，不顾已失民心，妄图星火燎原…”

“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道法自然这四个字，我想世间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它的含义，不是吗？”

“袁天罡，三百年了，再不收手，你就没机会了。”

李星云这样侧身看着自己的武功启蒙老师，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你，终于长大了啊，终不似当年模样。李星云，可否陪本帅，聊聊。”

言尽，踱步向前，李星云紧随其后，踏上台阶。

袁天罡的天罡赋，道尽了对大唐的忠心。

“天下尽作饵，唯本帅执杆。”

“三百年光阴，从京师长安到东都洛阳兴亡起伏，从鼓动杨广大兴师旅，到造就贞观之治，渭水之盟到大败突厥，废王立武到二圣临朝，某天宝之乱到纵黄巢造反警示僖宗。”

“臣无不是为大唐，这其中多少苦心，多少苦难，本帅不曾停下脚步，却因为你，呵……踌躇了数十年。”

袁天罡二人此时已经来到了皇位之下的两个蒲毯，袁天罡缓缓坐下。

李星云看着袁天罡，“三百年，你的每一次成功和失败，都让你很享受吧。”

“呵…坐”李星云也坐了下来。

大帅摘下了面具，拿起了一旁的酒坛。“除挚友李淳风以外，本帅不屑与任何人饮酒，但今日的你，勉强与本帅平坐。”

“来，本帅以此尘封三十年的佳酿敬年轻的殿下。”两人酒碗相碰，然后喝下这酒。

“如何？”

“尚可。”

“哈哈，可惜，本帅永不能知道这其中滋味了。”因为长生不老的副作用，袁天罡不仅要采阴补阳来长生，更是丧失了五感。

“不知也罢，苦。”

“呵哈哈，哪怕是苦，也好啊……”

李星云就这样看着正在笑的袁天罡，“怎么，你觉得本帅不应该是这幅模样？坐在此处如同无用老朽一般与你饮酒。”

“哪个无用之人？能活三百年？不知甘苦，便是你不死的代价。”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活下去，还是到死为止呢？”

相必天不知道的地方或许就在于这一句话的答案中吧。

“你应该如何，我怎么会知道？就像我会如何，你也不知道…”

“错，这世间，唯本帅知你一人，本帅也唯知你一人，你身处本帅布局之中，一路走来，虽已深谙事理，洞悉时局，但仍最终不会称帝，对吗？”

袁天罡虽知道李星云生出王霸之心，但这心思却并非是做皇帝的心思，当年的卦象看来是李淳风更胜一筹。

当年…

“依据我的卦象，他不会称帝，而你也不会死。”

“可是根据我的卦象，我死之后，他称帝。”

……

“但你心知不随本帅心愿，本帅定不罢休，且你也知道，倾尽众人之力，也无法除掉本帅，所以与我单独进入地宫，是为了等待一个变数，一个让本帅永远留下的变数。”

“对吗？”

变数那就是——袁天罡的求死之心。

“而如今，你又多了一个原因，便是为你那死去的无名兄长，报仇！”

“你…还真是很了解我呢。”

“数十年内，本帅眼中只有你一人，怎能不了解。”袁天罡放下酒碗，戴上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