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新的风雨（1/3）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的你？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的……你？！”

这句话是对凌一说的，后者没有动弹，思考起对方这句话的含义，眼神变化连连。

他，认识我？

那道声音缓缓叹气着：“就这样吧，你，不愿过来坐坐吗？”

“你以前最喜欢待在这里啊，现在居然不敢过来了。”

凌一表情未变：“这里是幻境吧，装神弄鬼没有任何意义。”

“你可以自己过来。”

“真拿你没办法。”微风拂过，在凌一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停在他面前，就像凭空出现一样。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火，还是凌一？”来人脸上一团黑雾，遮住整副容貌，体型修长，在注视着凌一。

“凌一，我的名字。”凌一秉承着答一句问一句的原则，“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不怕我给你假信息吗？”黑影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又抛出一个问题。

“你制造出这些是想见我，似乎和我还认识，我的要求不算过分，你不至于说谎。”凌一淡淡道。

“看来脑子并没有坏，还能分析。”黑影笑了笑，“准确来说，这里是这个世界的本源地，在你死后，自身开始被排斥，像那些被你杀掉的人一样，彻底死去。”

“你撒谎。”凌一果断地否决了，“人没有灵魂，身体烂掉，死了就是死了。”

“哎呀呀，忘记现在的你太过弱小，不相信这些也正常。”黑影拍拍自己的头，有点懊恼。

“你怎么看待这个地方，血红色的海，濒死的你，还有凭空出现的，我。”黑影见凌一变得有趣，就聊起不相干的话题。

“梦境，或者是幻境，利用我之前杀过人的心理阴影，造出类似亡魂的东西。你的手段很像通梦，能直接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凌一不紧不慢地分析着。

在几年前，二十四区里混战的时候，他就听说过传说中的独眼之王，利用托梦告诉一些喰种，如何制作24区的用赫子制成的“肉墙”，阻挡大部分搜查官深入。

他觉得这个方面有可能，就说了出来，见识了死君的铜头铁臂，亡君诡异的傀儡术，他就能适应一些超自然现象了。

“梦境说对了，不错的想法。可惜思维太局限，还是说不到点子上。”

“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你似乎认识我。”凌一问道，语气有些不确定。

“嗯……找你聊聊天，顺手救一下你，我的学生挺舍不得你的，就帮帮忙了。”黑影轻松地说道，仿佛这只是件小事。

“可惜啊，这个时候的你太弱小了，完全没有和我见面时的强大，这一趟真亏啊。”

凌一愣了愣，对方的话他能听懂，但组合起来不解中又夹杂着诡异，摸不清脉络。

“我现在就比之前强，我从没见过你。”凌一思索一番后，记忆中没有出现符合这个家伙的身份。

但脑子有一段发生了空白，凌一突然捂住头，想忆起那段空白。

大概是自己是个怪物，连丧失记忆都能发现，瞬间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你干的？！”听不出是问句还是陈述句。

“你这个问题太幼稚了，还是我来问吧。”那个人脾气古怪，看到凌一眼中的寒意完全不在乎，自顾自地说道。

“既然你觉得这里是梦境，那有没有想过，你所在的现实，本身就是一场梦境。”

“你不过也是个笼中鸟，自以为冲出了牢笼，却没发现自己仍然活在梦里。”

凌一沉默了一会儿，但眼神是清明的，坚定地说道：“就算是梦境，我也会一直做下去。”

“我有我想保护的人，我有了在乎我的人，就算是虚无缥缈的梦境，我会全力阻止它破碎，失去他们。”

以前的他是强大的，是孤独的，在杀戮中寻求填补，在死亡边缘感受自己活着的意义。而现在他至少有了温暖，有默默关心自己的店长，有金木的无声陪伴，有缠着自己喊大哥哥，让自己找到色彩。

梦境吗？那就征服它，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守护自己珍视的事物。

“别人说出这话我可能不信，但如果是你……”黑影没有再说下去，看着凌一的眼神中多了些欣赏。

“那就一点都不用质疑了。”黑影感慨道，“这就是命运吗，【奇迹】的确能保住你，但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修复你的身体，你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凌一厉喝道。

黑影也没生气，有点惋惜地说道：“我的学生，失去特定记忆的药剂，本来应该是她喝的，没想到给了你。你的魅力真大啊。”

“我，认识你的学生吗？”

“你经常骂她笨蛋呢……”黑影笑了起来，把对话节奏重新掌握。

大手一挥，一张巨大的银幕出现在凌一眼前，上面放映着凌一被救助的场面：塔罗斯与搜查官的恶战，凌一躺在病床上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