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吃瓜群众（1/2）

开庭之日。

听说有人状告闫二，城里城外的吃瓜群众，早早来到县衙外，等着看热闹。

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围观人群的戏码，比衙门内还精彩。

有站在凳子上的，有爬树上的，有将孩子顶在头顶来看的……

“这小子胆子够肥，竟敢跟京兆尹家作对。怕是不想活！”

“是啊，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嘛。”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赢得官司。闫二爷能放过他吗？”

“我敢打赌，走不出县城，他就要被打死。那个闫二，是第一混球，天王老子都不认。”

“那就捅到马蜂窝了。哈哈哈，有他好看的。”

“那什么闫二爷，到底是京兆尹家什么亲戚？”

“说是一个姨娘的侄子。”

“姨娘的侄子？”

“别小瞧一个姨娘哦，能与京兆尹家沾上亲戚，都不简单。”

有些站在外围的，只看见衙门的屋顶，对里面的情况一概不知，又舍不得离开，生怕错过精彩的情节。

“案子审到哪里了？我特意来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穷小子，是怎么哭着走出来的。哈哈哈！”

“不清楚。”

有人特意挤进去，打探情况后又挤出来，将里面的情况一一跟外面的人说。

这些人听到传话，又分散至各处，形成一个个小圈子，把消息讲给另外的人。

“这小子运气好。县令刚上任，不懂以前规矩，没给他杀威棒。换做以前，管你是原告、被告，先来几十个杀威棒。”

“是啊。几十个杀威棒，够他屁股开花，回去躺十天半月。哪还有心思告官。”

“所以不在万不得已，哪个穷人想告状嘛。”

“这个秦沐阳怕是吃了豹子胆。”

“可不是嘛。好笑的是，这小子在公堂上，也出尽洋相。”

说话者边说边比划。

“哎呀，笑不活了！这秦沐阳，可带喜感了！他哪是来告状的，分明是来搞笑的。”

“怎么了？”

“他两手操在背上，问闫二爷：‘你说不是你杀的，证据呢？’把县长大人逗笑了。哪有让被告提供证据没杀人的？”

“哈哈！说书的又有新段子了。”

“还别说，傻人有傻福。这姓秦的小子，还遇上贵人。新县令刚上任，办案非常认真，亲自去现场调查，还让仵作验尸。”

“结果呢？到底是不是闫二杀的？”

“审了半天，没说个准确的定论。虽说刘氏身上多处有伤，但也无法证明就是闫二推倒的呀。”

“最后怎么判呢？”

“还能怎么判？大不了赔点安葬费，不了了之。”

“估计啊，这秦沐阳也没真想告状，只想要点钱，安葬他母亲。秦家实在太穷。”

“没有人证物证，这种官司，本来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怎么判都对。得看县大爷的心情。”

“还用说吗？用脚趾甲也能想到，县长大人会帮谁？为一个穷小子，得罪京兆尹大人？做梦！”

……

很快，秦沐阳状告闫二的事，便传遍京城。有人认出，他就是在护城河边，救陆家大小姐的人。

将两件事联系起来，人们不由浮想联翩。

“秦沐阳玷污陆家大小姐。陆大人很生气，又不好直接惩罚，就指使闫二去报复？”

“不至于吧？陆大人要害他，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方法。而且，打死秦沐阳，也不能让小姐的名声恢复啊。”

“我看啊，这姓秦的，是想攀附陆家。不然为什么这么巧？两件事都与陆家有关。”

“秦沐阳救人，想高攀陆家，我可以理解。但报官这事，明明是与陆家作对啊。”

年老的智者，捻着胡须，不慌不忙地分析：

“我猜事情是这样的，秦沐阳知道掉进河里的是京兆尹家的千金，就舍命将人救出，希望得到陆大人的提携。但他的做法太过火，惹得陆大人不高兴。

“姓秦的目的没达到。

“这事被闫二知道，出面报复。哪知没掌握好度，把他妈打死了。陆大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让给点安葬费，将它了结。”

围观的群众，多是没受过教育的平民，没有主见，没判断力。在他们看来，谁说的好像都有道理。

刚刚附和这个。

若谁做另一番分析，他们又会倒向另一边。

这时有目击者站出来，“难怪，丁大人亲自去陆家，估计是与陆大人商量来着。”

“我听说啊，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这秦沐阳，好像有点来头。别看这小子穷，说不定还是个公子哥呢。”

一个见多识广、说话喜欢卖关子的人，煞有介事地剖析。

立即有人凑过来，将自己道听途说了解的事，添油加醋地当真事说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