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包袱（1/2）

“混账！”

一听闫二又犯事，陆仲亿顿时火冒三丈。

这人他只见过一次，一看就是混世魔王。这混蛋打着陆家的旗号，到处惹是生非。

陆仲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看在闫姨娘的份上。

他夫人去世早，闫姨娘对他的一双儿女很上心。他感激她，将其纳入侧室。在他心里，她已取代他夫人的位置。

但这闫二越来越过分，隔段时间打死一个人。

这人迟早坏他的事。

而一遇到事，闫姨娘总向他哭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闫家只有这根独苗等等。

陆仲亿不好不管，但不十分地帮。只写张帖子，或传个口信。

那些办事的地方官，哪敢不“宽大处理”。

所以，每次闫二都能逍遥法外。

“下官明白。”

丁伦一边回答，一边察言观色。

陆大人嘴上强硬，心里未必这么想。

若真按刑律来办，表面上陆大人不会说什么，事后必会将这笔账算在他身上。

如果死者真是云灵，那孩子就是靖王的儿子。

丁伦想将秦沐阳举荐给何光，看能不能将他扶上皇位。虽然谁做皇帝，都很难逃出何光的掌控。

但作为一个保皇派，丁伦不希望看到皇权落入何光之手。

“那人，真是闫二打死的？”

陆仲亿沉吟半晌，多嘴问一句。

“这个……下官不好说。”

不好说，那就是实锤。

闫二干得出来。

丁伦觉得这闫二太嚣张，伪造借条不说，还活活将人打死。

换做其他人，哪怕丢掉官职，他也要秉公执法。

但陆大人面前，他不敢造次。

辅佐秦沐阳登上皇位，陆仲亿能派上用场。

凡事不能做得太绝。

“但说无妨。”

陆仲亿见他支支吾吾，心里已明白几分。

“从受伤部位、受伤程度看，死者不是正常死亡。巧的是，死者死亡时间，正是闫二爷前去催债的当日。”

丁伦不好直说，但字句里都在暗示，闫二就是凶手。

“本官任你为官，是看你正直。希望你能造福百姓，报效朝廷……明白吗？”

冠冕的话谁都会说，实行起来却难。如果丁伦真这么去做，肯定会死得很难看。

又说了些客套话，丁伦便离开。

他前脚一走，陆洲就赶到。

“父亲，刚才那人，是来说闫二的事吧？”

陆洲还在气头上，也没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

“嗯，怎么？”

跟这个儿子，陆仲亿接触、交流较少。

沈夫人去世后，他与这对嫡出的儿女有种生疏感。每见到他们，内心便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也不知为何。

“有些话，孩儿本不该说，但孩儿身上流淌着父亲的血，如果我不说，恐怕没人跟你说实话。”

陆洲对这个父亲，也倍感陌生。成年后他便跟随舅舅征战疆场，很少在家，对家里的情况也不清楚。

与父亲说话时，他尽量选择委婉、好听的措辞。

“有话你直说。”

陆仲亿听出儿子来的目的，心里不大耐烦。指不定过不多久，闫姨娘也会来。

一个个的，谁都帮不上他，只会给他添乱。

闫姨娘什么都好，唯独太纵容闫家人。

“陆家世代忠勇敦厚，父亲辛苦半辈子，才有今天的基业。”

陆洲见父亲不太反感，半带试探地跟他交流。

“为父知道。”

儿子的几句话，说到陆仲亿的心坎上。

这么多年，自己独自打拼，其中的酸甜苦辣，外人无从知晓。

真正能理解他的，屈指可数。

“闫姨娘对陆家的付出，孩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姨娘是姨娘，闫二是闫二。相信父亲也拎得清。”

“我知道怎么做，毋庸多言。”

陆仲亿虽觉儿子说得在理，但不想在晚辈面前失去自己的尊严。

“闫二这种人，做事没有底线，迟早会惹事。咱们帮他一时，帮不了一世。望父亲三思!”

怕父亲心软，陆洲再次补充。

闫二调戏陆卉的事，他没有说。没有确凿证据，陆卉自己也肯定。他怕父亲不相信，反以为他们不满闫姨娘，故意伺机报复。

陆仲亿没有吭声。这些道理，他何尝不知？

只是，闫姨娘那里不好交代。夫人去世后，家中大小事，都由她打理，陆仲亿几乎不用操心。

续弦很简单，尽心尽责的不好找。

还有个隐秘的原因，闫姨娘在床上的表现，让他很满意。从没哪个女人，让他如此尽兴，如此销魂。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