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很想很想摸摸他（1/2）

坤元宫的一处单房内，门窗紧闭，香雾缭绕，木制的床上严丝合缝的拉着青色床幔，浓重的中药味里夹杂着淡淡的腥臭。

“你去见赫玄英了？”

“嗯。”

“哼，你倒是对他情深义重。”

“嗯。”

“……除了嗯你还说什么，你，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从床幔里传出来，过了许久才停下。

曹严章喘着粗气：“开寥，你什么时候才能听师兄的话，离那个赫玄英远一点。”

张开寥将炉上温着的中药倒进碗里，走到床前低声说道：“师兄，喝药了。”

床幔里传出一阵窸窣声，半晌，里面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手背上的青筋狰狞突起，一直蔓延到手腕，顺着宽大的衣袖隐约可见越往上青筋的颜色越重，分部越广。

张开寥无声叹息：“鬼门阵的反噬每月十五发作一次，这药只能提前抑制你在发作时不那么痛苦。”

“痛苦？”曹严章不屑冷笑：“什么叫痛苦？你怕是这辈子也体会不到。”

说罢，将味道难闻的中药咕咚咕咚喝下，留有残渣的药碗从里面递了出来。

“赫玄英身边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高人？”

张开寥接过药碗，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将药碗放在托盘上，端起托盘朝屋外走去。

“开寥！”

曹严章急了，撑起身子一把掀开床幔，刺鼻的腥臭瞬间从里面汹涌而出。

张开寥身形一顿，脚下立刻转移方向，动作极快的将单房内所有门窗打开。

见此，曹严章本就泛着青气的脸色更加难看，胸腔翻滚，一股热浪涌上喉间。

强压下腥甜之气，曹严章咬牙怒斥： “张开寥，我不仅是你师兄，更是坤元宫的主持！你这是什么态度？”

张开寥尽量控制着呼吸：“师兄，我如今还称您一声师兄是看在咱们自小一块长大的情分上，至于主持……”

端着托盘的指尖捏到失血泛白，太多的愤恨最终汇聚成五个字：“你好自为之。”

言尽于此，多说无益。

张开廖转身离开单房，不再理会床上面目狰狞的人。

曹严章青筋暴突的手臂死死攥住床沿，突然一股黑色气体从他身体里猛窜出来，正是那股腥臭的来源。

黑气发出绵延尖利的笑声。

“曹道长，你的死期就快到啦——到啦——到啦——”

曹严章被这尖利的声音刺激的浑身抽搐，鼓睛暴眼，用尽全力凶狠的挥出一掌。

“滚！”

——

下午四点钟，普施仪式正式开始，张开寥所说的河口最早其实是护城河，丰县曾作为北方要塞，如今还保留着古时的城墙和人工开凿的河渠，河道平时是干涸的，只有在盂兰盆会期间才会从水库往河道里注水，专门用来为普施仪式放河灯使用。

段离与赫玄英到达河口时已经人山人海了，放眼望去全是乌泱泱的后脑勺，好在两人有身高优势，站在人群里十分显眼。

这样人挤人的场面令不常出门的赫玄英有些不自在，原本还跟在他身边的王晋也不知被挤哪去了，换成了一个身材严重发福的中年妇女，每被挤一下都要往他身上倒一倒，偶尔还发出令人侧目的夹子音娇喘。

“段兄，这里空气不是很流畅，咱们还是出去吧。”

段离煞有其事的左右张望：“哎呀，这么多人，咱们想要出去可有难度啊。”

说话间，赫玄英又被旁边的妇女挨了上来，廉价的香水混合着狐臭直冲鼻腔。

赫玄英屏住呼吸，良好的教养让他只是轻微皱了下眉头，脚下不动声色的朝段离靠近。

段离也闻到了这股怪味儿，调动气息在鼻尖处制造了一个无形的“风旋”，风旋高速运转将飘过来的气味扇了出去。

赫玄英面露惊讶：“这是什么？”

段离疑惑：“你能看见？”

“能。”赫玄英目不转睛，盯着段离的鼻子：“它在转。”

段离挑眉，手指在赫玄英的鼻尖上轻轻一点，只见他的鼻头上方也出现个一模一样的风旋，风旋一转，刺鼻的味道很快散开，吸入鼻腔的空气变的无比新鲜。

赫玄英好奇的抬手摸鼻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摸到。

“真神奇。”

段离眼底柔光蔓延，指尖发痒弯起，很想很想摸摸他……

严重发福的中年妇女再度将身体倒向赫玄英，段离敛下眼皮，伸出手掌隔空轻轻一推，一股看不见的气流将对方推到另一个男人身上。

男人冷不防被撞到，吓了一跳，立刻站直身体，手忙脚乱的裹好风衣。

“哎哟喂——”

中年妇女膝盖一软，肥胖的身体扑到男人身上，本能的伸手寻找支撑，一把抓住男人的风衣，男人躲闪不及，只听“刺啦”一声，风衣从胸口撕裂，女人重心不稳，抓着一半风衣布料重重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