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迟到的不是你2（1/2）

沈怜素来无情，沈惜是知道的。她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

五百年了，任她闹，任她砸，任她哭，沈怜一次都没有下来见过她。

一次，都没有。

活着的时候，沈惜看过棠梨闹，看过棠梨哭，看过她屡次被无情拒绝。

她以为，在沈怜心里，她和棠梨不同。却原来，都一样。

不！

不一样！

沈怜抱她了。他看着她抗拒的表情，他着急了。

他着急了！！！

“哈哈哈。沈怜，你来迟了！哈哈哈。你来得太晚了！晚了！”

沈惜大笑着。笑完又接着哭。

既开心，更多是失落。

“不要你了！哈哈哈。不要你了！哈哈哈。不要你了！”

沈惜重复着这句话离开。

棠梨突然开口：“站住！”

沈惜回头，棠梨又道：“跟我回地府受罚。”

棠梨说完，沈惜笑得更大声了，她说：“好啊。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

棠梨恭敬地朝沈怜行礼，然后道：“星君大人，小神还有要务在身，得先走一步。请星君大人恕罪。”

沈怜没接话，他看着陌生的棠梨，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棠梨，从未如此疏离地和他说过话。

便是蟠桃宴初遇，她都是笑着问路的。

怎会如此？

我当真，来得这般晚？

眼看着棠梨和沈惜即将走到生死渡口，沈怜追了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棠梨。

“别走。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你别走。你走了，我做的一切毫无意义。”

脑壳痛，要炸了的痛。

棠梨捶着脑袋。

沈怜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自残行为。

担忧着开口：“怎么了？”

“脑壳痛。心也痛。”

沈惜在一旁冷笑道：“别理他，棠梨，我们走。像他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不值得，也配不上你的深情。”

沈怜沉闷的声音响起，“不要。棠梨。求求你，不要。”

求求你？

好像在哪里听过。

啊？想起来了。

以前一次次求沈怜的时候。

求他什么来着。

好像是求他再说一次喜欢，只是说一次喜欢，并不奢求其他。

他怎么说的，他说：“棠梨，我是神，是你的神，也是世间万万人的神。我爱你，也爱世间万万人，希望你能明白。”

棠梨想起来了，他想表达的无非是“希望棠梨姑娘成全”。

嘴角上扬，棠梨道：“星君大人，我不会忘了你。我会记得，一直记得。记着我们的一切，记得你对我，到底有多无情无义。”

沈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烂了。眸中的星辰大海，散作点滴微弱的星光。

“星君大人，天要亮了。我要回地府复命了，你可以松手了。”

棠梨从未如此冰冷过。

沈怜没放手。

反倒坚定地问：“棠梨。星河为媒，繁华为聘娶你，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呵呵！

“我！不！愿！意！”棠梨一字一顿。

“愿意嫁给你的那个棠梨，已经死了。死在你飞升那天，记得吗？沈怜。我可是记得清楚，我都快魂飞魄散了，最后一次求你，求你说一次喜欢我，你没有。”棠梨苦笑着，“你甚至不愿意看我一眼。你就那样迫不及待地飞向了九重天。”

沈怜心痛得不得了，痛到呼吸停顿。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不敢。从你跳进莲池……我就知道你，会魂飞魄散……我只是不敢……只是不敢……”

沈怜断断续续地，小声重复着。

“那之前呢，我一次又一次的求你，你为什么不说？”

“我说过的。我说我爱你，你忽略了。”

棠梨急吼道：“放屁。你要是说了，我怎么会忽略。”

“真的说过，每一次你问我我都说过，除了最后那次。”

棠梨心道：无聊。我是喝了很多孟婆的忘情水，但不代表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不想和沈怜拉拉扯扯，棠梨上手扣沈怜的手。

她要走，要回地府去。回去再找孟婆要几坛忘情水。还挺有用，至少让她再见沈怜时，没有因为开心过头而忘乎所以。

“走不走了，不走我可回去继续祸害凡人了。”

沈惜催促道。

棠梨此刻就觉得沈怜很烦人。喜欢他的时候吧，一句喜欢都舍不得说。如今放下了，他又有话说了。

烦人！烦人！烦人！

“放手，沈怜。”

“不。”

“你究竟想闹那样。”

“我没闹，是你在闹。”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