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囍（1/2）

两人坐着车慢慢回到了故府，故府门前聚了许多人都抻着脖子等着马车里的人出来，寂凉仔细看了看对面似有些憔悴的人,慢慢道：“老爷，这一次让我先下罢。”故成风听到后慢慢点了点头，寂凉似得到了许诺一般大跨步地下了马车。故成风慢慢睁开了双眼，大口吸了吸马车内的空气，似乎空气里都是她的味道：“原来，看着一个人离去的背影是那么难受。”而他知道他以后只能一直看着她的背影了。

马车上，他注意到了她微肿的双眼，他没有问她为什麼哭了，他不敢，也不能。是不是也说明她也有所眷恋，自嘲地笑了笑自欺欺人罢了，她眼里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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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凉一下马车，走近众人的时候，便被那一声“小姐好”吓了一大跳，尴尬的回了个微笑，径直向里面走去。

故成风慢慢地下了马车，他想除了祭祀之外，他有好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回江南了，那里埋葬着太美好的记忆了，美好到他不敢去触碰。

众人看到故成风回来了，都围了上来，报备这几日的进度，这几日不是需要为小姐寻发簪的华服同发簪的么，众人皆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此次，出来迎接老爷也是有点邀功的意味。故成风边听着他们的汇报边点头示意，似乎那样就显得他在认真听他们汇报似的，可他的心并不在这，众人看今天似乎不是时候，老爷似乎没什么心情，互看了一眼，便全转向老爷：“老爷，那我们先退下了。”故成风轻轻点了点头，眼前闪了好几下，各自便奔向了不同方向。

故成风也慢慢进了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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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安昨日便听说爹爹和凉儿要回来，结果却无一人回来，担心了好半天，后又接到消息，说是凉儿生病了延迟一天回来，他那心揪的都快成一团了凉儿也不知道病的重不重，昨天竟是一夜无眠，可是，今天的他并没有勇气去迎接他们回来，他害怕看见她眼里全是他爹的影子，竟是在陶然居踱了好半天，才决定要去见他的凉儿。

来到寂凉房门前轻轻的叩了叩门，半晌里边才传来一声：“进来罢。”

故安轻轻地推开了门，便见凉儿背靠着床头，倚着床上，头发有些凌乱地耷拉在眼前盖住了右眼，看上去似乎有些脆弱，故安慢慢地向凉儿走近，看着他的凉儿慢慢说道：“凉儿，听说你病了，现在，现在可好些了。”寂凉沉默了一会，似在想该如何回答，轻轻吐出几个字：“好些了，”顿了顿又道，“不过是小小的伤风罢了。”故安再次走近了凉儿，把藏在身后的瓷瓶拿了出来：“姐姐，喏，这是一些强身健体的药，爹爹给的一直没机会吃，你拿去吃罢。”这玉露丸，据说来自天山那边，一年也不过产百粒，寻常人家哪里能吃的到，这也不过是自己十三岁生辰九王爷送来的，一直没舍得吃，只是现在，他想给他的凉儿。

寂凉没有撩起盖住她右眼的头发，只是伸出手接过了那小瓷瓶，嘴角稍稍弯起个弧度，轻声道了句：“谢谢！”

他想：“她一定很难过。”

可是，他们谁不是一样的难过呢？

故安再没多说一句话，转身便走，他不想让她看见他泪流满面的样子，那实在，太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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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成风还没踏进会宴厅似乎，就能看见柳家那硕大的“囍”。

明天便是凉儿的及笄之礼，而他似乎该上门邀请那柳夫人来参礼了罢，还有一道同那柳家尚书商量下婚房的布置，这婚房理应着重布置啊，呵，婚房么。

“来人，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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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成风一下马车抬眼便看见那柳府已经开始张灯结彩了，看来这柳府诚意挺足，这日子还未确定下来，就开始布置了，故成风轻轻地摇了摇头，慢慢地走近了柳府。

门口插着腰指点着小厮布置的那人，看到了来人，急忙换上了谄媚的表情，恭恭敬敬地弯下了腰：“故老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故成风看了看面前之人：“我是来寻柳尚书商量事宜的，麻烦通报下。”那人又是恭恭敬敬的一躬：“老爷说了，故老爷来了不必通报，且随小人来便是。”那人余光似瞟到了什么，脸色一正，指着故成风右后方的人：“你，没错，就是你，看什么看，快干活。”然后表情又是一换，谄媚的看着眼前之人：“故老爷，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故成风撇过头，没再看那人，只缓缓说道：“带我去罢。”

那人稍微屈了屈腿，声音一下变得尖锐了起来似乎要刺穿故成风的耳朵：“得嘞。”转过身子，慢慢地朝大堂走去，故成风则慢慢跟在那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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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至大堂处，故成风远远便看见那里尽是大红色，红的快将他整个人淹没了，他也看见了大堂中间那个硕大的“囍”字，离那“囍”字不远处一左一右挂着两盏红色的牛角灯笼，又是牛角灯笼，为什么到哪里他都逃不开呢？

而那柳尚书正坐在那囍字前的梨花椅上，低着头吃着茶，故成风似乎能看见他满脸的笑意，也怪，很快便要子孙满堂了，嫡子还那么一表人才，实在不失为人间一大喜事。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柳尚书缓缓抬起了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缓缓地站了起来，右手轻轻裹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