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计划（1/2）

“那山上种满了梅树，父亲就建了一座画梅山庄，那里的梅花花期很短，盛放之后片刻便又凋零，往往这时候都伴随着微微细雪，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每年都等着看这种片刻凋零的美景，他称之为雪殇，他觉得梅花凋零之时，雪也已然死去。”

“如今我们过去，大约还能赶得上今年的花期，倒不妨欣赏一番。”无心微带着笑意垂眸轻声讲述，鸦青的长睫遮住了微微泛红的眼眶。

“夏安说起关于你母亲的事情倒很是详细，关于你父亲叶鼎之提到的却不多，或许你该再问问他，这小子讲故事没有什么天赋，丢三落四好多信息遗漏或者忽略了也是有的。”萧瑟提醒道。

“我父亲他……本是生于姑苏，和母亲隐居的地方也是姑苏，真要说起来，姑苏才是他的故乡。当年母亲失踪后父亲才离开，不久之后，天外天联合域外各派一路打入北离，双方死伤无数。父亲最后死在姑苏。这本来是不该发生的一场战乱。”无心沉默良久才哑声道。

“当年所谓的魔教东征，现在看来，这起因还真是无法评说。”萧瑟摇头轻叹，“难怪夏安所知甚少，大约他看到的内容也被隐藏了不少。毕竟会涉及到皇室，所谓的“为尊者讳”，还真是一言难尽……”

“你我身为人子，上一辈的恩怨是非都不好评论，认真说起来，我们还算是世仇！但是，在下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无心消沉片刻重又恢复平静。

“你这个说法倒是……”萧瑟看向棋盘上被吃掉的棋子，无奈的摇摇头，内心强大的如他看样子并不需要安慰。“算了，说点有用的吧！”

“什么算是有用的事？”无心一边捡走棋子一边疑惑的反问。

“天外天乱局再怎么厉害，估计也没有到咱们夏副庄主帮忙出手都难以解决的程度。域外之地，高手本就不多。所谓的变故大概不会很难解决，之后你怎么打算？”萧瑟正色道。

“其实，天外天有我没我，相差不大。我在北离呆了这么多年，天外天也没听说出什么大乱子。莫叔叔和雨寂叔叔二位护法本就一直负责门派事务，实力也称得上一流高手，他们所需要的，大抵不过是名正言顺罢了。”无心说着，有意无意的扫视了一眼车顶。车顶上一直安静无声，那个端坐在车上的人仿佛并不存在。

白发仙莫棋宣和紫衣侯紫雨寂二人是天外天两大护法，当年叶鼎之的左膀右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力、手段都不容小觑。无心并不认为解决一场还没有爆发的动乱对他们二人来说有什么难度，想必他们是有别的考量，最有可能的无非是借宗主继位拨乱反正，稳定人心。毕竟，叶鼎之逝去多年，人心浮动，无心作为宗主之子回归继任，名正言顺。这个时代，江湖上对于忠义二字还是十分看重的，不然，碎空刀王人孙也不会因忠义两难全而愧疚终生，遁入空门。

“天外天事了之后，我大概还是会重返北离吧！当年的事情虽说知道的差不多了，但是有些情由大约还得是问过当年那些人才能清楚。你们不是要去雪月城？我要找的人也在雪月城，或许还能同行。”无心想了想，微微一笑，“我猜夏安很乐意我们一直同行，他好像不太希望我们落单。”

“说的好像没错。他一向懒散惯了，唯有把我们几人凑在一起这件事表现的格外积极。这次天外天之行说起来是他想要远游，事实应该不过是他要跟着你的借口，否则这次你会是一个人离开。从他所说的那些事来看，他对天外天发生的事所知甚少，远不如北离的事情详尽。我猜他大约是不放心，纵然是知道你应该没有危险，还是想跟着看看。”萧瑟看着睡得正香的夏安，笑道：“难得劳动我们夏公子大驾千里奔波，无心你可得好好招待！”

“应是如此！”无心失笑，“你们雪月城之行除了耗费些时间，大概是没什么危险的。所以，还是看着落单的无心有些可怜么！比起萧老板，夏公子才真算是为朋友尽心尽力了，当然得好好招待！”

“哼，便是我们不来，天外天的问题对你来说也不过是多费一些心思罢了！那小子多余担心你！”萧瑟看着无心没好气的说。

“萧老板对我倒是颇有信心！那萧老板又为何跟来？这一来一回一个多月，足够安排很多事情了！”无心也不生气，带着笑意问。

“我就不能是顺便来看一看天外天的情况？反正按他所说的，这个时间我们应该是在路上。既然都是赶路，是去哪里的路就不重要了，无非是绕的远了一些罢了。”萧瑟无所谓的回道。

“说的也是！看起来跟着雷无桀赶路真不是个好选择！”无心挑眉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棋盘，“看起来，还是我输了。”

“不过一子之差。”萧瑟平静的将棋子收回棋盒，“你有没有什么感觉？”萧瑟手指拂过恢复如初的棋盘。

“什么感觉？”无心不解其意。

“说不上来，这棋盘大概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夏安这小子还真是习惯给人惊喜！”萧瑟隐约觉察自己对刚刚的棋局多了不少感悟，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